屋子里很乱,堆放了一些塑料瓶子,袋子,还有一些废旧的厚纸壳。看来这个女人是靠捡垃圾过活的。女人身上的一件白色碎蓝花的衬衣已经快成了黑色,一条黑色的裤子,膝盖上也已经磨破了,脚上是一双红色的旧拖鞋,她一双赤裸着的脚也泛着黑晕。
女人把二人带到了里间,一张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身上都缠着绷带。
舒逸和镇南方慢慢地走到床前,从那没有被绷带包裹住的半张脸上,他们认出了正是叶清寒,叶清寒也在看着舒逸,他竟然笑了,只是他的笑带着一些无奈,挂着一串泪水,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但舒逸和镇南方还是看清了那无奈的泪光。
舒逸转身对女人说道:“谢谢你。”女人摆了摆手,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发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死了,后来试了试,竟然还有气,就把他带回来了。”
女人说罢便走到了外屋去了,显然,她是想把空间让给三人。
舒逸扶着叶清寒坐了起来:“伤得重么?”叶清寒没有想到舒逸并没有提资料的事情,反而先是关心自己的伤势。他轻轻说道:“还好,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是腹部中了一枪,我用手把子弹给抠了出来,但是伤口没能够及时处理,发生了感染。”舒逸走到门边,对女人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女人走了过来,望着舒逸,点了点头。
舒逸从包里摸出一撂百元大钞,递给女人:“帮我去买些纱布,绷带,酒精,对了还有手术刀缝合线和镊子,再买一点消炎药。”女人说道:“要不了这许多的钱。”舒逸说道:“剩下的归你,你救了他,我们会好好感谢你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
女人走了,镇南方问道:“老舒,为什么不去医院?”叶清寒说道:“不能去医院,他们应该都以为我死了,这个时候我不能够露面。”镇南方担心地说道:“可你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很严重的。”舒逸淡淡地说道:“没事,我会帮他处理的。”
镇南方有些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说什么。
舒逸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清寒伸出右手,想去摸枕头底下,舒逸拦住了他,自己摸了下去,取出一个折叠得很好的纸片。舒逸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张tf卡。叶清寒说道:“资料就在里面,他们抢去的那个u盘里只是两部饭岛爱的小电影。”
镇南方笑了:“叶哥,你也好这口?”舒逸也笑了起来。
叶清寒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是以前下的,没来及删,我把u盘小子地藏在了鞋子底下,而这张卡我一直含在嘴里,就抵在舌下的。”
舒逸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叶清寒摇了摇头:“那天从严部长那里出来我便找了家酒店住下,当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打到酒店房间的,一个男人约我在树村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舒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谨慎的人,而且这次到燕京来的任务又非常的重要,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理睬这个电话的,可是……”
舒逸发现叶清寒的脸上有恐惧的神色,他不知道必须是什么样的诡异才能够让叶清寒这样的男人感到害怕。他轻轻地问道:“是不是打电话的人你认识。”叶清寒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的,那声音很象一个人,一个我很熟悉的人,一个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人。”
叶清寒的情绪感染了镇南方,他不禁地打了个冷颤。
舒逸说道:“彭刚,对吗?”叶清寒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舒逸苦笑道:“你很熟悉,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你又描述得这样的恐怖,说明这人我们应该是知道的,所以除了彭刚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
叶清寒说道:“你猜得没错,是彭刚的声音,我不敢说百分百是他,但至少也有九分相似了,我还想再说什么,他挂掉了电话。于是我便大起胆子去了,如果我不去,我的心里会一直记挂着这个声音,这件事,我必须把它搞个清楚明白。我不相信自己会真的见鬼了。”
舒逸微笑着说道:“你相信鬼神?”叶清寒没有回答,反问舒逸:“你信吗?”舒逸摇了摇头:“我尊重宗教,但我是个无神论者,如果真要说见鬼,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你既然去了,有什么发现吗?”叶清寒说道:“没有,到了那里没等上两分钟,我就遭遇了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