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画像完成时,画师将描好的画像给三人过目,道:“你们看是我所画的这个模样吗?”
画像和真人比起来,总是有几分抽象的。三人面对画像默默无语了半晌,最后还是道:“唉,就这个样子吧,反正**不离十。”
这时苏徵勤从那头现身,从容地往这边走了过来。画师便将手中画像交给苏徵勤,道:“二皇子请过目。”
苏徵勤拿上手看了一眼,初初接触之下神色泰然,然详细过目时脸上表情就有些变幻莫测,这都没能逃过凤时锦的眼睛。
牢中三人跪地开口道:“二皇子,掳绑柳世子一事确实暗中有人指使,还请二皇子明察还我等清白。”
苏徵勤缓缓:“清白,你们可没有清白而言。”
“方才,方才她说”,有人指了指凤时锦,“只要我们肯说出幕后主使是何人,便能够饶我们一命,我等罪不至死!”
苏徵勤眼睛没从画纸上挪一下,道:“她一个女子,又不懂大晋律法,你们也相信?”
三人齐齐一愣。
凤时锦耸耸肩表示很无奈:“你们混迹商场几十年,咋这个时候不多留个心眼儿呢,我确实不懂大晋律法。”
这三人方才还殷勤诚恳,眼下听凤时锦这么一说,感觉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却无能为力,只有愤恨无奈的份儿,道:“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诓我们的?!”
凤时锦道:“虽然我很想说话算话,但这里又不是我做主,而是二皇子做主,怎么处置且看他怎么说。”
苏徵勤将画像折叠起来揣进自己的袖兜儿里,道:“怪只怪你们信了她的邪,本皇子才是这大理寺卿,她说话委实算不得数。你们后日午时便要问斩,在那之前若本皇子能够找到蛛丝马迹,兴许能延迟你们的刑期。接下来,就向天祈福吧。”
随后苏徵勤便和凤时锦离开了牢房。两人走在阴暗潮湿的过道,过道两边是一间间的地牢,有的是空的,有的则关押了别的犯人。凤时锦开门见山道:“看二皇子那反应,应是已经认出画师所画之人了。”
苏徵勤一口否认:“没有。”他顿了顿脚步停下来,眯着眼睛看向凤时锦,一改素日笑若春风的样子,“此案已结,这区区一张画像,不足以为证据替那几个死刑犯开脱,所以我没打算要重审。”
凤时锦定定看着他,然后蓦地笑了一笑,如昙花一现,道:“你何须这样紧张,我没想要改变这个结局。原来二皇子也是会徇私枉法的。”
“我让你进来,不也同样是徇私枉法吗?”苏徵勤道,“你不让柳世子进来是正确的,想来你也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就到此为止吧,权当你还了那天晚上我救了你和柳云初的恩情。”
凤时锦道:“有的事情可以到此为止,比如眼前这件,然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却没法停下来。”她似笑非笑,带着讥诮,“你既说你和她不是一伙的,何必替她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