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老头看着我们,语气中处处透着奇怪。
这庙子不大,只有前后两个院子,从正门离开之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后院一旁的一个空地。那空地被围起来弄成了个鸡圈。里面十几只鸡不断的啄着地上的吃食,一只只的鸡的眼睛像是隔着很远在看我们两个。
秃*老头说,这山里太偏,平时就养点牲畜,出家人也不吃,胜在有好生之德。
我心理一个激灵,跟方冲说,你不记得我们还有事儿。快走咧。
出了庙子已经很远,方冲开口问我,怎么这么着急着离开。
我说刚才那地方不对劲。谁知道这货张嘴就开始骂,有什么不对劲,我看那庙子就很好,虽然是个夜庙,别人也坚持了二十多年了。
他们没什么不对劲,我觉得不对劲的反而是你。
方冲说着话,往旁边吐了一口痰。一开始我没怎么注意,我们是顺着昨天的石板路往山外走,一直到在路上,方冲扭头吐了好几次。
我才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说喉咙有些不舒服,估计是着了凉,我没往心里去,突然,方冲憋不住了,跑到路边树林弯腰吐,他埋着头,咔咔的还用手往自己喉咙里面抠。
这货弯着腰,一会儿就已经在地上吐了一大堆的呕吐物,那味道很难闻。我拍着他的肩膀,眼睁睁的看着他到最后已经开始吐清水。
“方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觉得喉咙里面像是有东西。”
有东西?我心头一怔,这货长着嘴巴不断往自己喉咙里抠。我埋头去看,突然看到了什么,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方冲的喉咙里,我分明瞅到,一只死鸡的脑壳,就从那里冒了出来。
方冲脸色卡白,问我,在他喉咙看到了什么?
就这么一会儿,他坐在树林边,已经非常疲倦的样子。我不敢告诉他,刚才真的不是我的错觉,一只死了的鸡脑袋卡在那的喉咙里,还在瞪着死鸡眼看我。
我扭头瞅了眼那寺庙的方向,这寺院此时在我眼中显得极度的恐怖。我说方子,我得赶快带你去医院,惊慌的心里则根本没有想到底一只死鸡是怎么到了这货的肚子里?而且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货之前吐在地上发臭的呕吐物,哪里是什么人吃的东西。居然全是一些粗米和糠面之类的。这些东西人吃了极难笑话,只有鸡才会吃。
“方子,我们快走。”
我抖着手去拉方冲,谁知道他根本一动不动,就这么埋头坐着。
我心里一急,使劲的拖他,谁想到他一把把我给推开了,力气之大让我不敢相信。
“我饿,我要吃东西。。。我饿。。。。”
他面色呆滞,只是重复着这么一句话,站起来顺着石板路又走了回去,我在一旁使劲的拉扯,叫他,他就是不听。
方子,你快回来。
早晨的山上,方冲像是根本不认识我这个初中好友了一般,脸上再也没有之前嘻嘻哈哈的表情。走回了寺院的方向。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跳了出来。我听到一句冷冷的声音。
“没用的。”
这人闪到方冲面前,用手里的一个东西一挖,之后两步离开方冲,到了后面我的位置。一身黑西装,正是那中年人。中年人脸色很不好看,快速的对我说了声“快走。”
中年人拉着我飞快的朝着山下跑去,我扭头的最后一眼,正好看到那夜庙的大门自动的打开了,里面根本没有人,方冲一个人痴痴呆呆的走了进去,那门慢慢的又关上了。
我目眦欲裂,大声的吼着你到底是人是鬼,中年人没有回到我的话。反而一耳光扇在已经发疯了的我脸上,把我朝着地上一甩,狠狠的骂了句:你清醒点。
“你朋友还有得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冷冷的开了口。
“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