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身材高大的壮年人遮住的,除了矮小的小孩,就只有老年人。这张模糊不清的诡异照片,让我心里一个激灵。
第二天,公安局的结果出来了,八具烧焦的尸体中,没有一具跟我爸的样本吻合,也就是说这些死者里面不可能有我的奶奶。
得到这结果,升起了我心里的一丝希望,难道奶奶真的还活着?那一只搭在中年人肩膀上面的手?只是这希望刚刚升起,瞬间又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直到现在,我敢确定,那中年人,或许就是使用“饕由”之法来害人的恶鬼中的一个。他究竟是不是人?
奶奶以前是是村里的仙婆,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难道并没有当场死亡?
但另一个想法又从我心里升起,没人知道这“饕由”之法是个什么名堂,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在崇明市。另一种可能就是,用这种法子害人,最后的人,必须得死在崇明市,也就是原本施法的地方。我工作的那家火葬场?
想通之后,我马上离开田页,自从昨天的事儿之后,方冲给我发了一个下午的短信,一直在问那照片上面的名堂,我怎么敢跟他说,告诉他我单位,马上得走了,感情以后再叙。
刚才田页县车站门口,一辆吉普停在了我面前狂按喇叭,一个笑嘿嘿的脑壳伸出来,正是方冲。“胡正,回崇明的票得下去才有,我都帮你问好了。以前的弟兄玩的好的就你这个闷葫芦,这回我吃亏,送你一把。”
这一次的高速,整整开了四个小时。
到崇明市之后,我让这货先回去,没想到方冲张嘴就来。
“大半天的把你送到南边这地儿。谢都没一个?好歹是你的地头,不请哥玩两天?”
我告诉他,这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到时候可别怨我。方冲脸皮厚,压根不在意这些,继续开车把我送到了市郊。远远的看到山里那火葬场的时候,方冲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你。。。你就在这儿上班?
按照他的意思,我好歹当年读书也是中上水平,虽说家里条件不行,但偏偏跟方冲这个城管的儿子混在了一起,当年臭味相投,现在别人进了县政府,成绩好的我却来了火葬场。
进厂之前,我先给陈端打了个电话。已经几天没去上班,这人劈头盖脸的对我一顿骂,说我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卷铺盖走人得了。
电话那头,陈端的声音居然有些惊慌。
我冲着电话那头吼了起来,我早就不想干了,说你要是不把这份保安工作背后的名堂说清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头,陈端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立刻回去,今晚开始上班。他把上班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他说话的时候给我一种感觉,他非常的着急,无论如何让我一定要早点回去。
我把电话直接挂了,这人到了现在还再三的遮掩,而且陈端在手机那一头的声音,周围的环境不像是在办公室,也不像是在火葬场。难道自从我没有上班之后,连这孙子也不敢在这地方待了?
方冲是看到我打电话的样子的,我两个眼睛鼓着吓人的紧,这货在一旁吱了声,到底是哪个龟儿子,就是这火葬场的领导,敢惹正爷?老子打个招呼弄死他。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他的车子是借的,他也就县政府一个打杂的小员工,我说那你去啊?这货脸皮厚:正爷,现在还有点困难,我关系还没有延伸到这一片来。我问那你关系延伸到了哪一片,这货口口声声说估计平时上班看他在县政府进出,只有田页县政府门口那几个小卖部会买他的账。
进了火葬场,方冲跟着我直奔丧葬大楼。大楼前侧的追悼厅正在举行家属告别仪式,我趁着人多来到了楼房的后侧。
从走廊到那废弃大厅的时候,在心理作用下,我步子加快了不少。方冲在一旁问我,你们这儿还真奇怪,一栋大楼前后居然有两个追悼堂。
楼里本来人也不少,方冲跟我打了个招呼自己瞎逛去了。
几天没来上班,值班室跟我离开之前没什么区别。桌上还放在半瓶没喝完的尖庄酒。
那一瓶尖庄酒,现在的市面上根本看不到,值班室的柜子里还有半箱。当晚我产生幻觉之后,自己一个人去拿出来喝的。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一样东西,浑身都开始发麻。
这一次,我是彻底的呆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一小截线头,平常人家缝衣服用的细麻线。就摆在“我跟老魏共同喝酒”的这半瓶尖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