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宁,杭州外的那个采石场是你的,这点毋庸置疑。
在官府那边有登记,你用了化名米仲山经营了采石场。
四年来,采石场几乎承包了江南所有的砂石用度,总计收入七十二万两白银。
当然,这里面没有包含你通过采石场从河道衙门弄走的那八十二万两白银。
采石场里有监工十二人,打手二十七个,各类管事五个。
这些人支付的酬劳,四年来一共是八万九千两。
另外,四年来采石场里的工人们餐食的用度一共才一万八千两。
也就是说,按照采石场里保持的一百五十名采石工人来算,每个工人一日三餐的费用只有八文钱。
这里面还包括那些监工,打手,管事们吃喝的用度。
要是把那些用度都算上的话,一个采石工人每日三餐所用不到六文钱。
干着最重的活,每天做吃不饱穿不暖。
最重要的是,在从采石场里搜出来的账本上,看不到任何给采石工人支付的酬劳。
所以说,按照刚刚那些工人们的证词。
采石场对那些工人采取了打骂,扣押,诓骗,强迫工人无偿从事采石事务完全是成立的。
米亦宁,你承认吗?”叶辞书紧紧盯着米亦宁。
米亦宁看了叶辞书一眼,又看了一眼堂外的百姓。
“一些贱民而已,我给他们一口饭吃已经是厚待他们了。”米亦宁缓缓说道。
这话一出,堂上堂下的人都炸了。
“贱民?你还是贱民养着的呢!”
“贱民也比你这种畜生好!”
“死不悔改啊!”
“他才是贱民呢,仗着祖宗的庇佑活的人模狗样的,其实连狗都不如。”
……
百姓们都义愤填膺,恶狠狠的盯着米亦宁。
在后堂的那些佐证的采石场的工人们一个个更是眼睛猩红,恨不得冲出把米亦宁撕成碎片。
叶辞书看了十二爷一眼,表示自己的话问完了,下面该轮到他了。
“米亦宁,本官问你,采石场那三百一十八具尸首都是不堪重负死亡的采石工人吧!”十二爷问着米亦宁。
米亦宁笑笑。
“才死三百一十八个啊!我以为至少要死四五百个呢!
对!都是采石工人,那些人干不了活了,不死干什么?
皇甫小儿,你说什么我都认。
所有的罪名我都认。
供状呢!拿来吧!我画押。”米亦宁笑道。
所有人都一个感觉,米亦宁疯了,太狂妄了,居然敢对着钦差说出这些话来。
十二爷却觉得无所谓,他不疯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很快,衙门的文书拿着写的满满的供状放到了米亦宁面前。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米亦宁会狂妄的把供状给撕掉。
谁知道米亦宁居然真的在供状上摁了个手印。
摁完手印后他轻轻的擦了下手指,又对着十二爷轻笑了一声。
“即使我都认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杀了我?
你敢吗?”米亦宁轻蔑的问道。
十二爷不管,拿过米亦宁摁过手印的供状松了口气。
供状到手,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