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路明非写完了所谓每日报告,他关闭了笔记本电脑,时间已经来到了快凌晨一点,绘梨衣还在看着电视,他迟疑了一下。
这时候,绘梨衣回过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看完这一集,就睡了。”
路明非顿了好一会,笑着说“好。”,然后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路明非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能感觉出绘梨衣的改变,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态,更加成熟了,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高冷女王。
绘梨衣还是会在洗澡的时候带着小黄鸭,还是会在看动漫的时候,跟他说看完就睡了,实际上就算是以前的绘梨衣,在除了路明非这种亲近的人之外,其实时间也高冷的像是一个公主吧。
有些东西,似乎从未改变。
————
卡塞尔学院本部,立于中央的钟楼。
这里是北美中部,时间是正午的一点,阳光明媚,可钟楼内的阁楼却幽暗的像是深夜,因为这个小隔间没有窗,唯一的采光还是在角落点燃的烛火。
烛光摇曳,三个人影坐在沙发前,面面相觑,在他们面前摆着玻璃杯,里面盛着半杯纯麦的威士忌。
“今天让我来,总要说点什么吧?”昂热率先开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去北美参加酒会了。”
“有事的,有事的。”芬格尔举起了手,就像是一个爱发问的学生,“是关于您的私生子,不对,是珍爱的学生路明非的。”
昂热挑了挑眉,“哦?他不是回家了吗?在那是发现了什么嘛?”
“还挺多的。”芬格尔挠了挠头,继续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初楚子航误入的尼伯龙根,而且在里面遭遇大批的死侍和北欧神话中阿瑟神族的领袖奥丁,当然他们遇见了一个冒牌的家伙,被你珍爱的学生一刀斩了。”
“奥丁?”昂热一愣,“神话里它和黑王不应该是死敌么?出场应该带着英灵殿的战士们,怎么会是和一堆死侍呢?”
“所以是冒牌货啊。”芬格尔说。
“哦,那你继续。”昂热继续喝着威士忌并不说话。
“然后他们在假冒奥丁的家伙身上,找到了这个。”芬格尔推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青色的面具,绘制着如树枝繁奥的花纹。
“路明非的原话是,一个普通的死侍戴上了这个面具,血统像是被强化了一般,力量呈现几何倍数增加。”芬格尔说,“面具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材质看起来有些类似金属,摸起来却格外轻便,就像是木质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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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强化血统的面具?”昂热一愣,他思考了一会,“炼金设备?”
“我也是这么想的。”芬格尔说,“可是我对炼金术没太多研究,所以……”他的目光落在第三人,副校长的身上。
“嘿,老友,有没有一种炼金设备,可以直接提升混血种的血统的?”昂热问。
副校长思考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有,起码在混血种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制作出这种东西。”
“那如果是龙族呢?能做出来么?”昂热继续问。
“这个就要问龙族里炼金术最高掌权者,青铜与火之王了,但不巧的是,它已经被杀死了。”副校长摊摊手表示很无奈,他拿起照片看了很久,最后才慢慢说,“但我感觉这个面具,不像是炼金设备,更像是一种普通的面具。”
“你在开玩笑么?普通面具能强化血统?”昂热一怔。
“嘿,我是说它制作工艺就是普通面具,但关键是它的材质。”副校长说。
“材质?”昂热疑惑。
副校长看向芬格尔,“路明非既然已经见过一个冒牌的奥丁,那么是不是也见过冒牌的昆古尼尔?那个号称世界树树枝的永恒之枪?”
芬格尔点点头,我想应该是的。
副校长深吸了口气,“永恒之枪,一开始只是传说,但是看到这个面具之后,我才确信,那应该就是真的。”
芬格尔眯着眼,“您的意思是这个面具材质很可能和永恒之枪一样,是来自世界树,这才是带上去之后能提升血统的原因?”
副校长点点头,“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世界树在龙族历史里,并不存在,龙族只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那就是黑之王尼德霍格,所有的龙族,无论是白王,还是四大君主,都是继承黑王血脉的后裔,就连它们所记载的诸神黄昏,预言的也是来自世界的终极,黑王的苏醒。”
尼德霍格,这是光名字便带着沉重的压力。
阁楼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有从门缝里渗进来的风吹动烛光摇曳,他们的影子也在墙上晃动。
“答案也许只有遇到真正的奥丁才能知道。”副校长低声说。
“可这一次路明非能解决奥丁么?那家伙看起来很有派头啊。”芬格尔说。
“所以我已经把给他寄了一箱装备部的装备,还有七宗罪,十几个小时后就能收到了。”校长说。
“你用什么理由调动装备部?”副校长诧异。
“不需要理由,我就是跟他们说想试试新装备,那群疯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们最大愿望就是看见自己设计的装备在龙族堆里爆炸,炸开的焰火估计比烟花还好看。”昂热挑了挑眉。
“听起来真是艺术啊。”芬格尔感慨。
“昂热既然路明非去寻找楚天骄的旧址了,如果他找到了,那很有可能发现格陵兰岛的秘密,甚至是那个始于北极黑天鹅港的秘密。”副校长说,“你想到什么理由回答他了吗?”
“没有,如果他查到了,那就是他应该要知道真相了,那没什么不好。”昂热耸耸肩。
“你可真是潇洒啊。”副校长笑。
昂热把被子威士忌喝光,他放下杯子,“情况我知道了,谈话结束,我也该走了。”他起身离开,大门在他身后关上。
整个隔间里就只剩下副校长和芬格尔两个人。
“还不走么?”副校长问。
“嘿,喝完这杯酒就走。”芬格尔抱着酒杯窝在沙发里,“我现在没钱哇,只能喝食堂廉价的红酒,难得喝到这种酒,肯定要多喝一些。”
副校长看了他一眼,“其实你一直相信它的存在?”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它呢?”芬格尔耸耸肩,“它唯一能赋予你学生“生命”的家伙。”
听到这句话,副校长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尴尬的神情,他挠了挠头,“我这个导师到底还是太不称职了。”
“是啊,喝酒太多,误事。和我一样。”芬格尔从沙发里起身,随手拿了一瓶放在地上的纯麦威士忌,慢慢悠悠朝着门口走去,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