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弥。”夏弥说,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那个,不好意思啊,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哥非要缠着我,让我陪他看电视,所以来晚了。”
“你哥让你陪他看电视?”楚子航一愣,因为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逻辑上不通。
夏弥迟疑了一下。
“师兄,你这时要查户口么?”路明非扭头对着夏弥微笑,“来了就行了,没事的。”
“你刚刚不是说要好好谴责一下迟到的人么?”楚子航问。
路明非僵住了,这要是其他人,肯定要好好谴责,可这是小龙女耶,师兄你的桃花缘,我的嫂子来着,你忍心让我说她?
夏弥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唔……那这样吧,我请你们喝可乐,就算是赔罪了,怎么样?”
楚子航想说并不用这样,可路明非已经开口,“好哇,我要超大杯的。”
“等着啊。”夏弥说完,跑向旁边的汉堡王窗口。
“靠谱的成年师妹。”路明非感慨。
过了好一会,夏弥还没回来,楚子航和路明非看过去,她站在汉堡王的前,似乎在和店员说着什么,而店员总是报以职业化的微笑摇头。
楚子航和路明非走了过去,恰好遇见夏弥回头,她有些义愤填膺地说,“这里的可乐居然不能单卖。”
楚子航一愣,他不知道可乐是不是可以单卖,因为他从来不需要单独买杯可乐,他提议道,“可以买一个套餐,他们的可乐会无限续杯的。”
夏弥的神情僵住了,她幽幽地说,“我最近很穷,我还要存钱给我的相机买镜头,以及cos要穿的衣服和隐形眼镜……”
楚子航犹豫了一会,“那我来买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可忽然就愣住了,如果只是为了和无限续杯的可乐,那买一份汉堡王套餐就好了,可这里有三个人,总不能只买一份吧?
他看向路明非和夏弥,“你们要吃么?”
夏弥可怜兮兮地说,“我没钱。”
路明非也学着夏弥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师兄我也没钱了。”
他现在已经落魄了,不再是那个在东京带着女孩出入高级餐厅路专员了,而是因为还没结束期末,拿不到奖学金,而欠了一屁股钱的路明非,东京潇洒日子一去不复返呀。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我可以请你们。”
夏弥眼睛一亮,蹦了起来,“真的吗?好开心!是土豪耶!”
“师兄,我也爱你啊。”路明非沉声说,他捶胸顿足,“如果我是女的该有多好啊。”
楚子航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吵吵闹闹的家伙,吸引来周围几个人店员瞩目,他有些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家伙,而且还是一次来了两个。
他选择无视这两个家伙,转头给汉堡王的递了两张一百块,“麻烦给我三份汉堡套餐。”
“好的,您稍等。”年轻的店员报以职业化的微笑。
过了几分钟之后,楚子航三个人手中,手上都有了超大个的牛肉汉堡,以及一杯加冰的可乐。
“走啦,诺玛已经帮你们把酒店什么都定好啦,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夏弥左手抓着巨大汉堡,右手拿着一杯冰镇的可乐,高兴地说,因为她今晚的晚饭就这样解决了。
“好哇,好哇。”路明非拉着行李跟在身后,三个人一起朝着外面走。
路明非忽然回忆起在芝加哥火车站的那个早晨,夏弥站在阳光里,以纤细的身姿伸手去帮他们偷两杯可乐,然后他们三个人也是一人一杯可乐,走出那个宽大的候车大厅。
时光兜兜走走,总会如同命运一般,让他们又一次在十字路口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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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罗马。
弗罗斯特·加图索坐在宽大办公桌后,作为加图索家明面上的掌权者,他每天都要处理无数来自家族各地的事件。
其中包括家族的数十万职员,这里就像是中国古代皇帝的龙椅,掌控着巨大加图索家的权与力。
“今天bj时间下午五点半,从北美出发的一家波音747大型客机,在bj国际机场抵达,已经确认了上面所有乘客的名单,其中就有楚子航和路明非两个人。”帕西在旁边低头汇报,他穿着一身笔直的白色西装,垂下淡金色额发遮住了一只眼睛,暴露在外的瞳孔,是和凯撒一样的冰蓝色。
“又有路明非这个家伙么?”弗罗斯特沉声地说。
“昂热校长似乎特别相信路明非。”帕西说,“包括在东京执行的任务,路明非已经在各自战场上活跃了,这玩不该是一个新生该做的事情。”
弗罗斯特沉默。
“这一次猎人网站的事件,可能直接关系到龙王的事件,所以在任务等级上最少也是a级以上的,但昂热校长是以个人名义下达任务指令,他完全没有经过校董会的审批。”帕西继续说。
弗罗斯特皱着眉,“昂热那个家伙,完全把学院当做自己的了。”
“目前来说,本部绝大部分教授都站在昂热那边。”帕西说。
“我知道。”弗罗斯特手指在办公桌轻轻敲打,“现在确实还没到撤换校长的地步,但可以先把他做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将他撤掉了。”
“明白了。”帕西微微躬身,“那猎人网站的悬赏,我们是不是需要插手?”
“昂热既然喜欢私下派学生去执行任务,那作为校董会,我们也理所当然要派些人过去监察才是。”弗罗斯特说。
“需要我去么?”帕西问。
“你?”弗罗斯特一怔。
“我对路明非挺有兴趣的,还有那个被选中的楚子航。”帕西抬起头来,窗外的风微微吹动他的额发,露出另一只瞳孔,居然是骇人的金色。
“楚子航是一块很好的基石,他会为凯撒的登基,提供优秀的样本。”弗罗斯特迟疑了一会,“至于路明非,目前看来,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异类,目前还不能解释的家伙,那种家伙只能毁灭他,而不能杀死他。”
“知道了。”帕西说,“我会注意的。”
“那你去吧。”弗罗斯特说完顿了一下,“你今天吃药了吗?”
帕西点头,“吃了。”
“那就好。”弗罗斯特说,用着略微长辈温和语气说,“去了那边注意点。”
“谢谢。”帕西鞠躬之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