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目光,将抱着的绘梨衣交给千叶,“照顾好你绘梨衣姐姐。”
绘梨衣动了动嘴唇,路明非把脸凑了过去,绘梨衣贴着他耳朵轻声问,“sakura你要去哪?”
“我去办点事情,不会太久的。”路明非说。
“你要去对付赫尔佐格?可是他依旧变成了白王,是真正的神了。”千叶说。
“没事,残缺版的白王而已,不如说现在才是对付他最好的时机,我肯定不会给他补充完血脉的机会。”路明非伸出了手,这一次轻轻触碰了一下绘梨衣的脸,用着尽可能轻的声音说,“绘梨衣闭上眼睛,有些东西我不希望你看见。”
绘梨衣点头,闭上了眼睛,这时候千叶也很配合不看路明非。
路明非后退了几步,抬头仰望天空之上,任由雨水落在身上,他用双手将额发撩起,露出清晰的眉眼。
他曾经答应过源稚生,计划如果出现失误让白王诞生了,那么他路明非将会独自迎战,现在新生白王赫尔佐格出现了,他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说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这是他想要始终贯彻的东西啊!
路明非换换闭上了眼睛,暴血开启,四度暴血!
他直接将自己所掌握禁忌之术,推向了自己所知的极限状态,炙热澎湃的龙血在体内爆涌,无与伦比的力量进入身体各处。
上古的洪钟在远方回响,传来教堂歌颂的证言,他看见了从天而降的长枪贯穿了他胸口,黑色的巨兽挂着漫天骨骸冲向了他,铺天盖地的风雨席卷整个世界,一切坠入了无边际黑暗之中。
下一刻,黄金瞳在黑暗中睁开,路明非的身上以肉眼可见速度在龙化,细密的鳞片扣合,覆盖全身,后背血肉破开,带着鲜血的膜翼在黑暗中展开。
绘梨衣悄悄睁开眼,呆住了,她看见了一个头角峥嵘的怪物,神圣而扭曲,美丽而狰狞。
装着七宗罪的黑色匣子开始颤抖起来,发出完美的音节韵律,原本需要钥匙的箱子豁然打开,乌金色的流光散逸而出,七柄制式不同的刀剑都在不停发出怒龙一般的吼叫,仿佛演奏最澎湃的乐章。
七宗罪同时离鞘,凭空立在路明非的周围。
路明非抬起头,神色桀骜狰狞,他低声怒吼,“赫尔佐格,我来了!”
黑色的膜翼煽动,狂风平地而起,路明非携卷狂流升空,身后是七道暗金色流光,带着席卷天地的狂啸,犹如千军万马,拥护着唯一的皇帝。
暴雨的山中。
带着天狗面具的男人提着一柄细长太刀,长刀的制式是模仿的炼金武器七宗罪里的“妒忌”。
在他旁边同时匍匐着十几只黑色影子,那些影子隐秘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双双金色瞳孔,发出一声声低吼在雨中散开。
“就算是贵族,对于女士的忍耐也是有限的。”男人说,“你这样一直破坏我的计划,最后我只能请你去死了。”
“不过真的可惜,如果不是敌人,我真想请你喝杯咖啡,邀请你看一下我制作的视频,是很用心的视频哦。”
相距不远的地方,酒德麻衣靠在一颗杉树之上,大口呼吸着空气,手里的短刀只剩下一把,握着刀的右手不停颤抖,鲜血顺着细白的手腕往下流。
她的眉眼依旧冷厉如刀,她就算是是处于劣势,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毕竟她天生就是女王。
“作为一个男人,没人告诉过你太啰嗦是一件很减分的事情吗?”酒德麻衣冷冷地说。
一对一的情况下,她就算打不过男人也有能力自保,可这一次情况出乎她意料了,这个连来历都不清楚男人居然也可以操控死侍一样怪物,最恐怖的是那些死侍甚至有的能释放言灵,这根本就不符合死侍的定律。
两个人在雨中对视,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忽然,一道撕裂的空气的声音从他们上空掠过,两人同时抬头,只见白色的影子如利剑强硬刺破了雨幕,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影子,酒德麻衣便有一种骤然恐怖的压迫感,就好像直视王座之上的君主,让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侵湿了内衣。
男人则是愣了一会之后,忽然露出欣喜的神情,“居然是新生的神,哈哈哈哈,赫尔佐格博士,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居然真的办到。”
“神?”酒德麻衣也是一惊。
“太棒了。”男人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会是最重要的实验数据,你做的太棒了赫尔佐格博士。”
狂笑之后,他转头看向酒德麻衣,“既然赫尔佐格博士成功了,那么我要去善后了,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抓迷藏了。”
酒德麻衣心里一沉,她的手已经摸在古龙血清之上,段时间连续使用古龙血清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可能会让她彻底失控,变成死侍一样存在,可她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么现在,就请你去死吧。”男人隔着面具吹了一声附有节奏的口哨声。
那些蛰伏在他身边的死侍发出一声声愤怒嘶吼,它们呲牙咧嘴冲了出去,如同一道道初发的箭矢,冲向了酒德麻衣,利爪和利齿如剑,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酒德麻衣抽出古龙血清,准备刺入自己的肌肤。
这时候,清脆的声音在山林之间回响。
宛如来自天堂的烈火降下,火光照亮了整个所有面目狰狞的死侍。
手持烈火的人影俯身落地,他拦在了酒德麻衣和死侍群中间,下一秒,他挥舞手中长刀,发出尖啸的风声,刀刃卷着火焰,刹那间将所有黑影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