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苏恩曦一惊,“那东西全世界能拿出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这让我们在东京遇见了?”
“那把刀也很厉害。”酒德麻衣说,“除了七宗罪之外,我没见过这么强的炼金刀剑,原本有古龙血清,我的治愈能力还能抵抗得住,结果解除血统之后,我发伤口开始被不停撕裂。”
“你说的这个效果不是七宗罪里的“色欲”么?”苏恩曦一愣。
“色欲”是一柄类似日本胁差的武器,是七宗罪中的撕裂之剑,切割物体时刀身会以极其微小的幅度巨震,从而撕裂对手。
“应该就是仿照着色欲铸造的。”酒德麻衣说,“但达不到七宗罪的水准,如果是七宗罪,就算是有古龙血清,我也扛不住一刀,那可是专对初代种的巅峰炼金武器。”
苏恩曦无奈叹了口气,“现在东京越来越乱了,能有古龙血清,加上仿制七罪宗的炼金武器,这个家伙背后怕是很大啊,我们这个后援团怕是快顶不住了,现在还联系不上老板。”
酒德麻衣沉默。
“需要把三无喊过来么?”苏恩曦问,“就你一个压力会不会太大了?后面可能还有赫尔佐格,甚至是神!”
酒德麻衣想了想,“或许我们应该联系一下小白兔,拥有苍雷支配那种高危级别言灵,就输出而言,他比我和三无都要高。”
“是啊,现在需要他来但主力输出和mt了,我们奶妈团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苏恩曦说,她又想了想,“小白兔怎么样了?”
酒德麻衣回忆了一下,“大概就是上半身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啊?”苏恩曦惊呆了,“这不就死了?”
“应该不会吧,还有不是你说的,他死不了么?”酒德麻衣问。
“我也不知道小白兔被打了个大洞啊。”苏恩曦说。
“应该死不了吧。”酒德麻衣想了想,“他和诺顿的战斗我们都看过,比这一次还夸张多的多。”
苏恩曦沉默,她们都亲眼目睹过路明非和诺顿在三峡水面上的战斗,那是他们第一次直面初代种的战场。
诺顿已经表现出了完美的血统,力量,速度,言灵,再生个能力都是远远凌驾与混血种之上,那是只有龙族才可以拥有的能力。
而路明非在那一场战斗之中,表现出完全不逊色诺顿的再生能力,他的四肢被折断,身体破碎如枯叶,依旧可以重新愈合,就像是杀不死的怪物一样。
“希望如此吧。”苏恩曦淡淡地说,她将酒德麻衣脸上最后血迹擦掉之后,扯过旁边的羽绒被盖在她的身上,“你休息一下吧,我试着联系一下小白兔,这一次敌人很棘手。”
“嗯。”酒德麻衣点点头。
“晚安!”苏恩曦说。
“晚安!”酒德麻衣缓缓闭上了眼睛。
风轻轻柔柔吹过,带来城市不同的气味,有桂花和树叶,还有楼下卖菠萝小摊的甜香。
路明非一个人站在天台之上,旁边是呜呜作响的空调外机组,城市的光沿着天台边缘,像是一条亮白色的线。
这里是叔叔家的小区天台,是路明非最喜欢秘密领地,在过往十七年里,他无数次坐在天台边缘,眺望着亮着灯海的城市,幻想着自己和未来和人生。
他开始往前走,穿过了落着灰尘的空调外机和沙发之后,熟悉的天台边缘映入他的眼帘,路明非却愣在了原地。
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他背对着路明非,身材清瘦高挑,黑色短发和风衣在风中摇曳,孤独而旷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路明非走了过去,他站到男人旁边,两个人长久不说话,只是一起眺望着脚下的城市。
“为什么?”男人轻轻开口,声音清冷的像是夜风。
“什么?”路明非不解。
“你为什么没做到。”男人继续说。
路明非扭头,对上了男人的视线,男人那和他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赤金色的瞳孔里如冰封一般。
“你明明已经答应了我,可为什么还是没做到?”男人冷冷的质问。
路明非一愣,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无法想起来,他只能深深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
男人忽然伸出了手搭在路明非肩膀,猛然用力,一把将他推下天台,路明非的身体完全失重,他仰面坠落,下坠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视线里男人站在天台边缘,冷漠的俯视着下方,就像是神俯瞰着世间。
路明非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大喊道,“绘梨衣!”
他坠入了深邃的海中,冰冷的感觉铺天盖地将他包围,耳边是重重叠叠的水声,路明非努力挥舞的双手想要往上方游去。
他对于自己的潜游一直很有自信,再加上血统优越的缘故,他甚至可以进行近乎百米深的无器材潜游。
可现在无论路明非如何使劲,他的身子还是不停往下沉,向着海底最深处的黑暗之中,在他视线里水面上方的天光在一点点消失。
这时,路明非感觉有人用力拉住了自己的手,让他不再往下坠落,就在黑暗即将漫过他的视野时,一抹红白相间的颜色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努力看向上方,却什么也看不清。
只有手心传来的温度那么真实,就好像真的有人紧紧牵着你的手,不肯放开。
路明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是一片纯白的颜色,他努力的整了整眼睛,才逐渐看清了东西。
他仰望的不过是一面白色天花板,顶部镶嵌的白炽灯照耀的光,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刺眼,鼻尖带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熟悉电子仪器滴答声响。
路明非知道自己肯定是躺在一间病房里,他动了动身子,想要尝试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牵住了。
他扭过看向自己右手的方向,路明非整个人有些愣住了,隔着不到半米的旁边,绘梨衣就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带着呼吸机,而他的手就的和绘梨衣另一只手牵着一起。
原来真的有人紧紧拉着他,不肯放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