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东京之前,校长曾经跟他提过,关于自己在日本曾经有一个学生叫做犬山贺,拥有着言灵序列表上,唯一有可能抵御“时间零”的言灵。
那就是“言灵·刹那”,那是可以成倍的释放提升自己速度的言灵,加速效果以二的倍数攀升,初阶刹那只能提高两倍速,二阶为四倍,以此类推,七阶刹那就是128倍速度。
而曾经的犬山贺就能施展七阶刹那的神速斩,有着蛇岐八家“剑圣”的称号,当他挥出那一刀的时候,目光已经无法追及了,只能看见一幕虚空的光闪过。
路明非不知道面前的老人现在是否还能使出七阶刹那的神速斩,亦或者是更高阶级的刹那,他能做的只有将自己的血统拔高,将血统跨越过临界血限,才能追上那道传说中仿佛闪光一般的刀。
路明非持刀同时,也在瞬间完成了暴血。
直接进入二度暴血,血统在体内奔涌,力量顺着血液流向全身各处,甚至有密集的鳞片悄然在衬衣下生长。
伴随着强大意志涌灌而出,好像神在他身后低语,让他仿佛置身高高的王座,俯瞰世间。
路明非嘴角忽然不自觉抹过一丝冷笑,他忽然不在畏惧即将到来的神速斩,因为他才该是那个掌握最大权与力的怪物啊!
犬山贺动了,他的身影如同一点点模糊的影子,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刀剑的清越声响在训练场里回荡。
八阶刹那,目光已经无法追及的极意居合,是一道无限延长的刀光。
这一刀,仿佛烟柳画桥,白鸟清空,是极致的诗意纵横!
路明非也动了,他往前挥舞雷切。
他的动作其实很简单,那是任何一个剑道培训班都会教授的基础下劈,也是世津子刚刚重复无数遍的基础动作。
可下一刻,雷切的刀光却是从天而降的,如同落雷一般光芒万丈。
两个人擦肩闪过,路明非站在原地保持着下斩的姿态。
犬山贺也依旧保持着挥刀的姿态,手中长刀却已经归鞘。那是他在一瞬间,完成了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极致的流畅和完美,没有一丝缝隙。
路明非胸口衬衣微微开裂,露出了胸口被鳞甲覆盖肌肤,他换换出了一口长气,黄金瞳的流光消失,狰狞的鳞甲又一次褪去,就好像隐秘的肌肤一般。
“真的不愧是昂热最得意的学生,十八岁就能办到这种事情么?论天赋和血统,我似乎都输了。”犬山贺回身,清晰可见他袖口的衣角同样断裂。
“犬山家主开玩笑了,那一刀应该还没到你的极限吧?”路明非说。
“极限?你也一样没有到极限。你今年才多大?所以无论如何,都是我输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太多长进,要是校长看见了,估计又要狠狠嘲讽一番了。”犬山贺说,“我是个不够资格的学生啊。”
路明非收回长刀,对着犬山贺微鞠躬,实际上他应该喊犬山贺一声学长的,毕竟两人都是昂热的学生,“校长是一个教育家,起码他自羽是一个教育家,所以他对待每个人都有不同教育方式是不同的。”
“我不清楚他对犬山家主采取教育方式,只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校长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也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就像如果他要来日本分部,会直接光明正大坐着自己专用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路明非想了想,“如果他认为这个人不够资格,那么也不会收他作为学生,更不会传授任何技巧。”
犬山贺一愣。
“我不否认校长是个老混蛋,而且也是彻头彻尾的暴徒,可他也确确实实也是一个教育家。”路明非笑着说。
犬山贺顿了一会,他露出了笑容,“是嘛?”
“是的。”路明非肯定地说。
“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校长会那么钟爱你了,甚至胜过他的折刀。”犬山贺长长叹了口气,“你凑过来一些,我来告诉伱想要的答案。”
路明非走到犬山贺旁边,犬山贺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东京大学后街,卖拉面的越师傅。”
这一次,轮到路明非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思绪忽然回到了那个雨夜,他和绘梨衣一起走进了那个人力小车,笑容和蔼的越师傅热情招待了他们,给他们的两碗面里放满了叉烧,绘梨衣拿着小本子和越师傅聊天,他以为只是一个无意中的偶遇,原来这也是命运么?
犬山贺自顾自走出训练场,经过世津子旁边时,淡淡地说,“世津子,你待会开车送路专员一趟,他可能要去市区一趟了。”
还沉浸在刚刚对决里的世津子恍然醒悟,她豁然起身,随后对着犬山贺微微鞠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