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顺着萧逸的视线扫过庭院,眼角眉梢都挂着一层柔色
“你也对花感兴趣了?那些叫风雨兰,有个别名叫什么‘软绵绵的爱’我也不太懂,养着玩罢了!
走,去凉亭坐坐,咱爷俩去喝茶下棋去!”
弗雷捏起一撮墨绿的茶叶,轻轻放入瓷杯中。
随着热水的注入,茶叶瞬间翻腾起来,浮沉起落,随着水和茶叶的悄然交融,不多时一股淡雅清香在空气中漫开。
“逸儿,在伽隆的事,我.....”
“义父,我怎么会怪你,没事,都过去了....”
萧逸淡然地倾倒着茶壶,缓缓的水柱流至茶盏中,那有些淅淅沥沥的声音,轻易就打破了弗雷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这么难得的时光,说这些也确实有些煞风景。
弗雷兀自开怀一笑“说的对!一切都过去了!再往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了!”
对面的弗雷轻抿了一口茶水,萧逸淡淡掠了一眼,眼底是一片深沉。
直视着对面的男人,目光遥远迷蒙,蕴着一片看不清的白雾。
一切都会过去。
是啊,那些伤痕总归会变淡直至没有踪迹。
只有当时那刻骨铭心的痛深嵌在骨缝里,已经和身上的骨血一道消融,永远都无法分解剥离了!
“义父,能不能借您书房用用啊,这好久都没处理蒂十军的事情了,不知道近期的任务有没有完成
欸,不过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在客厅处理也是一样,就是效率慢一些,也不要紧....”
萧逸紧盯着弗雷的反应,果然在提到书房的时候,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自认掩饰得很好,可其实都被萧逸全然注意到。
弗雷眉头深缩了一瞬,旋即又舒展
“这....可以啊,那有什么,不过我书房比较乱,我提前去给你收一收,别的书房家里也有,但是采光不如我那个好,你还是用我那个就行”
“那就麻烦义父了!”
“这有什么,都是自家人!”
萧逸笑的漫不经心,可在弗雷看来却是长舒口气。
这么久了,自从他病以后,看起来阴郁不少,只要他高兴,借他一用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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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逸在书房待的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萧逸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略略排查过,没有监控没有监听,也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何况弗雷足够细心,整个房间内除开办公用具再无其他,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本就是习惯使然。
邮箱里除开几封堆积的文件,反复看了几次都有些腻,也并没有别的要事需要处理。
何况蒂十军内还有弗雷的心腹纳瓦在处理日常事务,他自从生病以后这些全由纳瓦去处理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阴郁的脸色像是乌云积压,深沉晦暗。
他不可能在里面待太久,会使弗雷起疑心,如果这一次一无所获,下一次再要想借口进这间屋子,理由就不是那么好找了。
弗雷也不傻,他现在手头到底有多少活,弗雷一清二楚。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萧逸在书房里漫无目的的踱步,脑子里还在思索。
如果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拉窗帘,打开窗帘不是更有利于办公吗?
何况这间书房诚如弗雷说的那样,采光通透,视线也好,实在是没有道理有拉上窗帘的必要。
边走,萧逸的目光蓦地锁定在一排书架中。
如果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一种可能性,暗室是最常见的操作。
细细摩挲书架,几乎把每一本都快速挪动了一遍,终于在书架右下角发现了异常。
随着书籍被挪动,整个书架开始被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平方的暗室空间。
有床,有沙发还有隔出的卫生间。
看起来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但是唯独一样东西,让萧逸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