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带狠毒,说道:“你这副模样,可曾见过师弟?”
“你说,师弟见你这模样,会恶心成什么样子?!”
李秋水悲痛欲绝,似是触动了内心的痛苦,放声大哭起来。
而,天山童姥见仇敌悲痛如斯,心中畅快无比。
在一旁的秦川,瞧见两个疯女人模样,不由得暗自摇头。
无崖子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妹,我大概能理解了。
一共三个女人!
一个女人,霸道;一个女人,水性!
无崖子,好惨啊!
逍遥派的择偶范围,这么窄吗?
这他妈的,算什么逍遥?!
非要在这两女人中,选一个吗?!
换作我,估计早就叛门而出,或是宁愿爱上一棵不会说话的树。
好一会儿,却见李秋水脸色一变,哈哈笑了起来。
天山童姥一愣,问道:“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李秋水怨毒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无崖子师兄,到底爱没爱过我,我是不知道。”
“可,我知道,他跟我有过山盟海誓,有过一个女儿。”
“更有过无数缠绵恩爱的夜晚!”
她一脸得意,炫耀般望着天山童姥,杀人诛心般,喝问道:“师姐,你口口声声说,无崖子师兄与你有情,你们之间可有过这些?”
天山童姥闻言一愣,脸皮瞬间涨得通红起来,五官恨得扭曲起来。
李秋水哈哈讽刺道:“师姐,无崖子师兄,可曾与你,有过纵情交欢缠绵的恩爱?!”
“哈哈,是啦,师姐,你虽然九十多岁了,但仍是守身如玉的处子!”
“师姐,师兄可曾牵过你的手?!”
“可曾,在那片桃林中,紧抱你入怀,肆意亲吻你?”
天山童姥被她说中痛处,无崖子从未跟她亲热过,连她的手也不曾拉过。
想起爱慕的师弟与这贱人做过这种种亲热之事,又是委屈,又是恼怒。
气得浑身发抖,颤声强辩道:“我与师弟,素来以礼相待,如梁鸿、孟光那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怎么会如你这等贱人般,沉沦欲海,低俗下贱。”
秦川在一旁听到这话,有些面红耳赤,顿觉手上焦黄流油的烤兔肉,一点也不香了。
我不是,我没有。
姥姥不是骂我。
李秋水哈哈笑道:“师姐,你若是不难受,你何必这般着急上火?”
天山童姥悲从中来,她虽一向霸道蛮横,更是深恨师妹李秋水。可是在潜藏的内心中,却对李秋水有些羡慕。羡慕她能跟心爱的师弟男女欢好,还留有一个子嗣。
这是她永远也做不到的。
想到此处,天山童姥悲怒交加,泪水刷地流淌下来。
挥拳雨点般地打向李秋水,泪流满面,口中语无伦次地胡乱骂道:“你个贱人,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我打死你,替师弟报仇....”
秦川见状,深深地叹息一番。
这段四角的畸恋中,要说谁最悲楚,恐怕要算是天山童姥。她连曾经拥有过,都不曾。一生都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梦中。
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中流出,为了那些还没说出的话,和那些还没做过的事。
正怅然间,忽听“呀”的一声惊叫,便瞧见天山童姥,突然翻倒在了地上。
秦川惊得跳了起来,却感觉一阵僵硬感,如闪电般贯穿全身,“啪”的一声,栽翻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
他神志倒很清醒,急声叫道:“姥姥,咱们中毒了!”
一时之间,山坳中三个人,全部摔翻在地上,无一人站立,诡异非常。
李秋水卧倒在地上,瞧着两人倒地,哈哈大笑起来:“师姐,你什么时候能控制一下情绪啊?”
“我跟你说这么多话,便是为了让这毒药,在空气中挥发出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等待我穴道解了,哼....”
天山童姥憋红了脸挣扎却动弹不得,便胡乱地“贱人贱人”乱骂着。
秦川一边运转内力尝试着驱毒,一边拼命思索是什么毒药。
可惜,内力竟然聚集不了。
没过多久,却听“哼”的一声,翻倒在地上的秦川,便瞧见李秋水竟然冲开了穴道,缓缓站了起来。
秦川和天山童姥,俱是大惊失色。
李秋水一脚狠狠地踢中天山童姥,后者重重地撞在山壁上,跌落下来。
脸皮青肿的天山童姥,忍着痛,恨声叫道:“贱人,你用的是什么毒药?”
李秋水甜声笑道:“师姐,你忘了吗?”
“我西夏一品堂,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叫做悲酥清风!”
秦川闻言,立时醒悟过来,又悔又恨,暗骂自己大意了。
这老女人,是西夏的人!
还有,竟然忘记了西夏有这等神奇的毒药!
真是现世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