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家这边也不太平。
吃完饭赵兴家把对象送了回去,屋里坐着的几人再说话。
“大姐,你看这个张苗苗咋样,家兴是咱老赵家的大孙子可得把好关。”
赵梅听见自己弟媳妇这样说,也是闻弦歌,知雅意。
“看起来挺不错的,那她家那边是咋说的?”
王霞却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句,“看我还没倒水,娘,你们先聊,我去给姐倒壶水。”
赵姥姥拉着赵梅的手,“你走了,去城里享福,但是你有今天,你得承你弟的情,娘从来没求过你啥。”
“当然娘也承认你是个孝顺孩子,隔三差五的总往家里送东西。”
“这些年你也不好过,也辛苦,这次要不是实在困难娘也不会开口。”
赵梅缓缓的把手抽了回来,“娘,有事您就说,能帮得上我就尽力。”
“是这次女方家那边提条件,想要一个工作。”
“啥?一个工作。”
“娘,你不会说让我给找个工作吧?”
“你知道城里现在的工作有多紧张吗?”
“一个萝卜一个坑。再说那个苗苗是农村户口吧?”
“城里招工,人家是城市户口优先。”
“她没技术,没户口,人家也不要她啊。”
这时王霞端着水进来了,“大姐,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你侄子就非认定了张苗苗。”
“好说歹说都不行,就一定要娶张苗苗。”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所以才想跟你商量商量。”
赵梅没有看别人,她盯着弟弟,“宝根你咋说?城里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你要是说家兴娶不到媳妇,那我也可以给介绍一个。”
赵宝根还没说话。赵姥姥赶紧就插嘴,“你看你弟做啥?这都是我的主意,你侄子眼看也这么大了,你要是不想给外人找,就给你侄子找个工作。”
“你现在是城里人,你弟在乡下这么多年,你侄子难道也要一直在乡下吗?”
听见这番话,赵梅恼怒极了,她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厂里的工作不好找,我只能是留意着。”
“就算是真有工作那也得花钱买。家里有钱吗。”
“大姐放心吧,我也是知道的,到时候这个工作就给家兴,不怕她们家不乐意,咱们家兴有个工作,他们张家还不得上杆子。”
“不过可能到时候得麻烦大姐帮助一下,毕竟还有彩礼钱。咱们在乡下比不得你们城里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赵梅就觉得可笑,弟妹这一番话她也算听出来了。工作要自己掏钱买,到时候彩礼也要自己花钱。
今天这个事要是应承下来,不办成。那自己就得是老赵家的罪人。
索性也就直接说了,“工作的事不太好办。城里现在根本就没有空闲的岗位。”
“真要是说弄就弄,我早就给宝根弄一个了。”
“你们再劝劝家兴,让他换一个姑娘吧。”
王霞脱口而出,“大姐,你那不是有一个工作吗?”
赵梅气坏了,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看上了自己的工作。
天还亮着呢,你就开始做梦。
“我这次就不该过来,我为了给你们送点东西,天天跟秦易吵架。”
“小锦在学校里都饿晕过去。我都不敢给她多吃一口粮食,省的都往这里送。”
“孩子们也都对我有意见,结果你们这样对我,竟然想要我的工作。怎么张得开嘴呀。”
正巧赵家兴回来,听见赵梅说的话,到屋里往地下一跪,“带着哭腔,姑,我求求你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真的喜欢张苗苗,就是想娶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赵姥姥看见大孙子跪在地上痛哭,心疼极了,立马站起来也要跪下,“家兴我和你一起跪,求你姑帮忙,我就不信你姑那么心狠。”
赵宝根两口子赶紧上前拉住赵姥姥,王霞痛苦的看着赵梅说道,“大姐,你就这么狠的心吗?你要逼着亲娘给你下跪,是吗?”
赵梅没有说话她在这个时候一直在看着赵宝根,
她和弟弟的感情是真的好,但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弟弟竟然从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代表着他默认了。
赵梅不能接受,那个小时候总是说着,姐,我供你上学的弟弟在什么时候变了?
秦时锦和赵林回来有一会了,两人就站在墙角看了一场大戏,看着别人都粉墨登场了,她觉得也该到了自己登台的时候了。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你在家都怎么说话?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
秦时锦看她姥爷一眼心里很不耐烦。关于这些天上掉下来的亲戚,她一点都不客气,“我也看出来了,你是第一次做人,也没什么经验,完美的躲过了所有人,该有的样子。”
赵姥爷还没被小辈这样顶撞过。怒不可及,站起来,抬起手就想打人。
秦时锦扭头就跑,在说话的时候,在就一直防备着。
“恼羞成怒了是吗,一辈子没本事靠着压榨闺女才有了今天?这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一个好闺女,供你俩喝血。”
“我妈欠了你的,欠了我舅,还欠了我表哥的是吗。当了你们老赵家的闺女,就得一辈子当牛做马。”
秦时锦姜也不顾忌,看见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了,她的嗓门更大了。
“大家都让让队长来了,队长来了。”
是一个半大的小子,边跑边喊。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议论纷纷,“老赵家这个,外甥女真厉害啊。”
“没规矩,怎么能这样和长辈说话。”
“怎么回事?吵什么?赵老头,今天你闺女来看你,这么好的事,你家闹什么?”
“队长不是我要闹,你看这丫头什么态度。”
秦时锦冷哼一下,“你什么脸色我就什么态度。”
看见秦时锦的态度,队长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觉得这个丫头是个难缠的。
“你这个丫头,没有你这样的道理,这是你姥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姥爷再有错,总归是好心。”
“别觉得我在多嘴,我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秦时锦看着眼前这个拉偏架的队长,“你那是在教我做人吗?你那是在教我做狗。我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