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色起来,说:“这位客人,我且问你,古时,是先有圣人,还是先有孔孟?”
王真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先有圣人。”
少年又问:“那是孔孟之前乱臣贼子多,还是孔孟之后乱臣贼子多?”
王真已经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自然是孔孟之后乱臣贼子多。”
少年一拍手,双手一摊,说:“然也,无孔孟之说时,天下有圣人而少乱臣贼子,有孔孟之说时,天下无圣人而多乱臣贼子。故而我通天国不读孔孟,是为了民风淳朴罢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王真心中暗道:若是被你给说个哑口无言,岂不是丢了脸?
王真知道这小子诡辩,也不纠正,只是说:“孔孟生前,天下不过食粟嚼麦,衣麻着葛。孔孟之后,百姓方食面米,穿布棉,岂非礼教之功?”
用魔法才能对抗魔法,面对少年的诡辩,王真也不讲理的举了一个没有逻辑关系的例子,这一下子就让少年愣住了。
少年不是没想过王真会反驳他,只是没想到会被人用自己的话打回来,毕竟想这样无赖的话术,他一个小厮说来,别人也最多一哂,但凡有一点学问在身的读书人,都是不屑于用这种话术戗人的。
见少年不愿意说话,王真也向他赔礼道歉到:“这位小哥,我不过一时顽笑,本没有轻贱贵地之意,还请原谅则个。”
少年也是好脾气,两眼一瞪,鼻子里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也是行走天下的人,怎么不晓得祸从口出的道理?这也是我们这里民风淳朴,换了其他地方,当即打杀了你也犹未可知。”
王真笑笑,知道这人是为了发泄情绪,故意说些话吓唬他,就捧了一句:“小哥好性格,学识也是极好,我却有一件事想要在驾前领教一二。”
少年谨慎的问:“你有什么事要问?”
咳嗽一声,王真说:“不知道这嵩阳郡中,可有什么志怪之事?”
“啥?”
像是没听清楚王真的问题,少年惊讶的问。
“就是闹妖精闹鬼,家中无故出事一类的奇怪事件。”
听清楚了王真的话,少年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也是,在我通天国问这种事,岂知我通天国是受天河剑派的仙人照拂的,莫说是妖魔鬼怪,就是天灾人祸也不曾有过。”
这就麻烦了,问不出具体的地方,王真难不成挖了整个嵩阳郡来找这一处地煞阴脉不成?
王真不死心,又问到:“没有妖魔鬼怪,也总该有点奇奇怪怪的事情吧,总归天河剑派也不是日夜盯着。”
少年神情古怪的瞧了一眼王真,悄悄压低了声音,说:“你问的,可是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