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军第二个建议是让闫家分家,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这年代生活艰难,除了少数人外,大部分人,一家子劳力齐心合力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比如最常见的三世同堂和四室同堂就是典型例子。
分家,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闫家老大分出去,人已经没了,要是闫老二也分出去,闫家就剩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了,算是废了一半。
有闫解成的例子在先,三大妈自然不会同意。
闫解放却是眼睛一亮,他今年十八岁了,平时做零工的收入基本都交生活费了,身上连块八毛都拿不出来。
说实话,他早就过够了咸菜论根,过年吃花生还要按粒分的日子。闫埠贵没病时他不敢提出来,现在陈大军说了出来,他正好借坡下驴,趁势脱离闫家。
一朝入湖海,从此天地宽!
俗话说,工作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就算闫埠贵病好了,也不可能给他找份工作,自己大哥就是活例子,到死都还是个临时工。
与其争执不休,不如多要点钱,再把房子要到手。
“妈,您也听到了,要是不让我顶替我爸的工位,那咱们就分家!”
闫解放说着还把头扭到一边,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分家?不不不,不能分。”
三大妈慌了,“解放,你爸还在医院呢,你这是要把你爸气死啊。”
说着怒斥起陈大军,“陈大军,我家和你有仇吗?你这说的什么话啊,非把我们家拆散不可?”
陈大军朝刘海中无奈笑笑,“刘主任,您看到了吧,我早说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容易好心办坏事,我就提了个建议,这就被三大妈恨上了,这事啊,您看着办,当我什么也没说。”
“大军,你没错。”
刘海中也很生气,陈大军提的两个建议他都觉得不错,老闫人就是不知好歹,自己堂堂主任闲得陪他们玩呢。
“老闫家的,大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要是不听,这事我就不管了。”
刘海中对着众人说:“大家伙都听到了,不是我这个主任不管,是闫家太不配合了。”
院里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闫家真够事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开什么会啊,干脆在自己家里掐就行了。”
“就是,刘主任和人家陈大军的建议多有建设性,就这反过头怪起人家来了,真不是个东西。”
“我呸,以后开会要还是老闫家的事就别叫我了,费耳朵。”
纷杂的批评声让三大妈脸色苍白,闫埠贵不在,她一个家庭妇女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妈,要不就把二哥分出去吧,工作和钱都不给他,他住的倒座房继续收他租金,等他撑不下去了早晚会回来求您和爸。”
闫解旷这时在三大妈耳边小声说道。
“可是……”
三大妈一脸为难。
闫解旷冲闫解睇使了个眼色,后者秒懂。
他们俩在家里最小,却是最机灵的两个,家里少个人吃饭,他们就能分的更多,这笔账很好算。
闫解睇抱住三大妈的胳膊,小声道:“妈,我觉得二哥就是在吓唬您,您就按我三哥说的和他分,我猜他八成不敢答应。”
三大妈反正没有主意,两个子女的话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于是狠了狠心,“解放,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那咱们就分家,反正你已经十八岁了,不用我们再养你了,吃了我们的,喝了我们的,以后都得还回来,你住的房子也是我们的,租金你继续交,家里的工作和钱都是你爸的,你一分也得不到。”
闫解放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道:“妈,没您这样的,分家也得把房子给我,家里的钱和工作您选一样留下,至于您念的账,我不认,哪有父母和子女这么算账的,您信不信我去居委会找人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