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比如王守明公子,他一年的吃穿用度,加起来怕是能比上一个县城一年的田税,我们就按照他的吃穿用度的一半收税,也是一大笔钱啊!所以大家何必费力气去收庶民那点钱呢?”
“费力不说,名声还不好听,只需有二十来个王公子这样的人物,齐州一年的田税就齐了,得罪数十万人和得罪数十人,这笔账大家都会算吧?”
“还可增加奴隶税。”
“这买得起奴隶的,都是世家大族,家中那可是青玉铺地,白玉做墙,一个奴隶一年收个几百金的税收,加起来不也是一大笔钱财么?”
姜回得语气十分认真,说完自己还点了点头,看上去对自己所说非常认可,大堂中则是鸦雀无声,无人敢接话。
姜回故做不解,问道:“怎么了,诸位怎么不说话啊?本官说得不对么?”
“咱们今儿个,不就是为了找个名目捞钱么?诸位提的主意谁有本官提的捞的多。”
鹌鹑似的各人很想说:你可闭嘴吧!他们是不想捞么?他们是捞不着啊!
王东源则是阴阳怪气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在齐州做官了。”
姜回十分赞同的点头回应:“是啊!这齐州强夺人妻之人都能做到一州郡丞,那日说山中野豚也可以做县令,本官都不觉得奇怪。”
姜回这一句可谓是无差别攻击,但是堂中之人想起她那张无理也要争三分的嘴,和她身后那个从进门就没有停过笔的侍从。
默默的忍了,他们可不是王家人,家大业大的,万一这人活着走出齐州了,他们可就完了。
王守明则是一幅看跳梁小丑的样子看着姜回,讥讽道:“姜大人所说有理,本公子回去会与长辈好生说道说道,大人且等着吧!”
“夜深了,王家给诸位大人,准备了点小礼物,还望诸位大人笑纳。”
“奏乐!”
王守明话音一落,大堂大门敞开,两排抱着各式乐器的乐姬缓缓而入。
中间还有一群看上去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衣着清凉,上身仅在胸前有一绸布做的抹胸,下身穿着一条薄薄纱裙。
行走之间,可隐隐看见裙底风光,丝乐之声响起,少女们开始随着乐声起舞。
然而她们的舞姿并没有姜回想的那般精湛,相反生涩得很,人也很拘谨,像是第一次在生人面前跳舞一般。
想到某种可能,姜回得脸瞬间垮了下去,而起大堂之中,叫好声不断,yín 笑声四起,姜回抬眼看去,发现众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甚至有点期待的神色。
想来这定然不是第一次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收紧,指甲嵌入皮肉,掌心的疼意让她冷静下来。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无能为力也就罢了,可现在她有了一份权力,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只是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人带走呢?姜回得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办法,一曲已经舞罢,王守明笑道:“这份礼物,诸位大人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