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往下看,眼神藐视。
“容熵皇,你喊我一声阿娘,等会儿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如何?”
容熵皇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朕杀!”
得了命令的北厥士兵,带着满腔的愤恨冲了上去,盾兵开路,重甲士兵紧随其后,有士兵推着推车,上面运送着用来撞城门的撞木。
“他们准备强攻城门。”
沈言舟神色凝重起来。
宁溪对着身后的士兵道:
“等会儿他们撞城门时,把石砖往他们身上砸。”
浇开水是不行的,天气这么冷,城墙这么高,等水到了底下已经凉透了。
“是,宁神。”
北厥的盾兵小心翼翼的走到安国的射程范围内,发现没有预想中的箭雨,也没有那些可怕的毒物,更没有毒药,顿时全体欢呼起来。
“他们果真弹尽粮绝了!北厥的战士们,给我冲!”
一个将士大喊道,声音藏不住的雀跃。
他们的大将猜对了。
大将通过观察,发现他们每次找来的毒物越来越少,便猜测,他们的驭兽师只能在一个范围内驭兽,而北阳关内的野兽,已经被他们杀光了。
而上次他们进攻,他们的主帅用了毒药,陛下便猜测,他们的军需物资用尽了,才不得已用这番毒辣的手段。
陛下果然英明神武!
得知安国没有军需物资后,北厥士兵心中最后一点的惧意被兴奋和愤怒取代,卯足了劲往城墙上冲。
“七队重甲军搭梯,攻上城墙!”
“十二队重甲军奋力撞开城门……”
“去!杀死那些安国士兵,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他们给我们带来的耻辱!”
北厥士兵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蜂拥而上。
相较于之前的进攻,这一次的进攻对于北厥来说,格外的顺利。
他们顺利的搭上梯子,顺利的爬上梯子。
直到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宁溪举起手中的令旗,道:
“倒!”
滚烫的开水铺天盖地的往下浇。
被烫得嗷嗷叫的北厥士兵纷纷从梯子上掉落下去,非死即伤。
一批人掉下去,又有新的一批北厥士兵涌上来。
这次,他们举着盾牌抵挡开水。
宁溪看了眼,开口道:
“给我砸!”
士兵们纷纷拿起石砖,用力地往下砸去。
有了盾牌的保护,虽然有的被砸了下去,但是有的依旧爬了上来。
“将他们的梯子撬开。”
有士兵去拿棍子,刚要撬开梯子,却被北厥士兵绑在手上的弓弩射中,从城墙上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那些士兵中了弩箭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趁着自己还有意识,以身为武器,朝着梯子上的北厥人重重地砸了过去。
正在梯子上的北厥士兵被这一砸,顿时一片哀嚎。
轰隆隆的巨响,宁溪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投石机已经装备完毕,一颗颗的巨石狠狠的朝他们砸来。
“避让!”
宁溪喊着,可有的士兵躲避不及,被巨石砸个稀烂。
北厥士兵借着这个间隙,攀上城墙,两方人马迅速厮杀在一起。
双方从正午打到黄昏,墙体在投石机的持续攻击下,被砸了个稀巴烂。
而在攻击城门的北厥士兵在最后一波滚石的攻击下,在盾兵的保护中,在不知道撞了几下城门后,城门轰然被打开。
正在这时,有人大喊道:
“城门开了,冲!”
城门失守,北厥士兵放弃登梯攻城的打算,转而一窝蜂朝城门涌进来。
宁溪握着红缨枪,银甲上溅满鲜血,冷风吹来,卷起她染血的黑发,显得她的背影格外的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