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个自轻自贱的林昭月,她想想都觉得恶心。
林昭月没什么表情的走进去。
刚进书房,她便闻到来自柳依依身上独特的玉兰香和女子的脂粉香,混着浓郁的龙涎香,熏得她恶心想吐。
看着走进来的林昭月,柳依依眸底闪过一丝嫉恨。
这个贱人!
只要想到她跟恹哥哥睡在一处,她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等到以后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一定将她丢到军营里。
柳依依那满是恨意的眼神转瞬即逝,再抬眼时,水眸里全是柔弱和害怕。
好似怕她欺负她一般。
白皙的手不自觉的抚着脖子上用来遮住烫伤的薄纱,小心翼翼道:
“月姐姐,你来了?”
林昭月没搭理她,径直走到萧恹面前,行了一礼后,开口道:
“太子殿下唤奴婢过来有何事?”
真当自己是他贴身婢女了?
萧恹不咸不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经历了昨晚,她好似一夜之间便成长了许多。
此刻的她,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吃醋,更没有生气。
像一个没有生气,没有情绪的死物。
漆黑的眸子微闪,萧恹看向柳依依,开口道:
“依依,你身子不舒服,便先回去休息吧!”
柳依依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刚刚她就不该用心口不舒服做借口。
“恹哥哥,依依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话,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萧恹眉目一沉,让柳依依的丫鬟进来将她带走。
柳依依的面色有些难看,不过想起自己明日便能入住东宫,只能开口道:
“那依依便先回去了,依依给恹哥哥煲的汤,恹哥哥记得喝。”
萧恹嗯了一声,一直目送柳依依出了书房的门才收回视线。
门被打开又关上,随着吱呀一声,雕刻木门被合上,整个书房只剩他们两个人。
林昭月眼皮都不动一下,就等着萧恹开口。
“林昭月,解药。”
他看着她,眼神很冷,带着强烈的压迫。
林昭月莫名其妙:
“奴婢实在是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什么解药?”
萧恹皱眉。
“跟孤装傻?魇毒的解药。”
林昭月抿唇,忍着脾气,道:
“太子殿下,奴婢已经说过了,奴婢真的没有给你下什么魇毒,更不知道那魇毒是什么东西。”
死不承认,不知悔改。
萧恹的眼神冷了一分;
“李老说孤这偏头痛,就是魇毒的后遗症引起的。”
林昭月皱眉,真的很想抄起砚台砸死他。
“既然是李老说的,那太子殿下便去找李老,我还是那句话,那什么魇毒不是我下的。”
“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
林昭月:……
原本就不是她下的,她用什么去证明?
“我根本就不知道魇毒这种东西,怎么给太子下?
太子难道就因为你梦里的那个人是我,便认定是我下的?太子殿下,也许那些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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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
“可是孤问过你,你说那不过是梦。”
他说的那些,跟前世的轨迹有一部分重合,但只是一部分而已。
“既然太子想要证据,那太子便放我出东宫,我去查。”
放她出东宫?
想起昨晚她说的让他放她离开,萧恹嘴角冷意更甚:
“找证据?孤看你是想趁这个机会跑吧!”
“林昭月,别做梦了。”
林昭月皱眉,冷声道:
“青竹在你手上,我不会逃。”
“孤不信你。”
萧恹说着,转动手上的玉扳指,想起什么,幽幽道:
“孤今早去上朝,碰到了林国公。”
听到林国公三个字,林昭月心头一紧。
“他说要退了孤与你的婚事。”
林昭月抿唇,她都“死”了,这婚事自然是要退的。
但萧恹特意提到这个事情,林昭月隐隐能猜到萧恹不同意。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果然,只听萧恹继续道:
“不过孤没同意,孤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跟林国公说,他“死去”的女儿正待在东宫里,而且还和孤有了肌肤之亲。”
胡说八道,满口胡言。
林昭月银牙紧咬,咬牙切齿道:
“萧恹,我什么时候跟你有肌肤之亲了?是你非要抱着我睡的。”
见她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生气,萧恹挑了挑眉:
“皇家别院那次,不就已经亲过了?”
林昭月被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很想上前去撕烂他的脸:
“那次是你强吻我。”
“强吻也是亲。”
论耐力,林昭月比不上已经修炼了十几年的萧恹,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萧恹,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孤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不交出解药,孤说不定哪天头疼,乱说也不一定。”
林昭月握紧拳头,道:
“萧恹,我说了,那毒不是我下的,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头骨又开始刺痛,萧恹撩起眼皮看她,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孤只信证据。”
说完,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她道:
“孤头疼,你过来给孤按摩。”
刚刚柳依依在这里,他不让柳依依按,偏偏让她。
萧恹真是有病!
有大病。
见她没动,萧恹漆黑的眸子扫向她:
“嗯?”
一个音调,充满了威胁。
林昭月几乎都要将银牙咬碎了。
少女走近,她身上好闻的青柠香密密麻麻的缠在他鼻尖,与墨香交织,冲入肺腑,驱散阴霾。
柔若无骨的手不轻不重的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头骨的刺痛瞬间缓解了一大半。
看着闭目养神的萧恹,林昭月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意。
然而这杀意一闪而过。
她不是他的对手。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风信的声音:
“太子殿下,赤燕国有人过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