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她喃喃道,轻抚上尚未显怀的肚子。一旁的老妇人听见了,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该叫人怎么劝呢?夏长盈满心绝望。这个孩子真的来的不是时候。失去了国家,失去了至亲的父亲和兄长。兄长?夏长盈猛的想了起来,惊慌的拉住邢大娘的衣角,问到“那……那国舅爷呢,叶氏窃国,是否也对夏家下了手?!”刑大伯还未起身,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夏长盈的手瞬间松开,又一次泪盈于睫。满心的悲伤将她淹没,让她窒息。国亡了,家破了,至亲都离开了。
片刻后,夏长盈敛了心绪,强忍悲伤,伸手让刑大伯起身,并开口道:“大伯大娘,如今,司马王室已覆,我已不是王后,你们不必对我另眼相待,烦请大伯大娘先收留我几日,日后我身子好了,自会离去,如今天下大变,我在此处怕是会给您两位老人家带来麻烦。”
邢老伯听了这话,复又跪下了。原来,前年水灾严重,是国主身先士卒,带领官员救济受灾百姓,他们一家三口,田地屋舍俱被冲垮。儿子也被水流冲走。情急之下,是国主救了他老两口一命。儿子死了,他们本已心存死志,国主却告诉他们要好好活着,连儿子的那份也带着好好活下来。不仅如此,灾后,国主还为他们减免三年税赋,田赋,让他们能够好好的休养生息。如此的一个好国主,上天怎让他遭受如此劫难呢?如今是他们报恩的时候了,王后遭难,还怀有遗腹子,他们老两口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守住国主的后裔!邢老伯让夏长盈安心的住着,好好地养胎。
夏长盈站在窗前,衣衫单薄,眉目紧蹙,轻抚着小腹。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一抹萧瑟,和一抹愁绪。连日来的悲伤令她日渐消瘦,若不是邢大娘每日硬拉着她,劝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少吃一点,此刻怕是要瘦成竹子一般了。日复一日,悲伤淡去,随之而来的却是彻骨的恨,令她夜夜不成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国主和龙儿的脸。
叶洪贼子,窃我国祚,杀我国主,害我儿及兄弟。此血海深仇不报,我夏长盈枉生为人!她眼中通红,满腔悲愤。复低头对着腹中孩子喃喃自语:“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为娘希望你是个男孩儿,这样就可以为你的父亲兄长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