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得有半斤重,这种做工精致的头面可不能按照银子的价格来算,少不得二十两。
还有现银两锭,一锭十两。
石芙蓉眼泪又浮上眼眶,哽咽道:“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或许她在章府也见过些钱,这些也不算什么,可是那些都像是黄粱一梦,梦醒时,她依旧是一个孤苦无依的村姑。
余采薇说:“就你在作坊这几个月的工钱,够给自己置办嫁妆的?头面我给你置办了,钱你拿去给自己置办一身嫁衣,顺便买些需要的东西。”
“余婶子,你为啥还愿意对我这么好?”
“也算不上对你多好,从商之人,该诚信重诺,答应你的,我便会做好,现在也不过是周全了一些,你和二狗子都没有父母在身边,婚事可有人帮忙张罗?”
“有的,二狗子他们一行人当中有几个家乡妇人,她们会帮忙张罗。”
她也才答应二狗子,目前没有安排,但是有人帮忙的。
余采薇点点头:“定好婚期说一声,需要我这边帮忙的,你尽管提。”
石芙蓉跟二狗子去找沙河镇的几个长辈,由长辈商议婚期,决定按照沙河镇的习俗来。
商议好几天,合了八字,最后选出了最合适的日子,二月初九!
时间上有点赶,但是下一个好日子得等到六月,又觉得有些晚了。
让石芙蓉意外的是,心里一直觉得二狗子是流民,不能够安定,不料二狗子却给了她一个踏实。
众护院把最近攒的钱全拿了出来,帮二狗子在村里买了里正家旧宅。
里正本是不想卖,二狗子请了余采薇出面帮忙说好话,里正这才肯点头。
利用这段时间,正好二狗子可以修葺一下宅子。
老宅不比宿舍干净舒适,对于石芙蓉而言却是不一样的,再如何破旧,那也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属。
当然,事情也不是那么完美。
护院们一起帮忙修葺房屋时,有人调侃二狗子说:“我们二狗也要成亲娶媳妇了,还娶了一个那么俊的,我差点以为你小子要打光棍呢。”
隔壁邻居妇人在门口看修葺房屋,嘴欠的接了一句:“俊有啥用?那石芙蓉也是个放荡的,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还是别高兴的太早,当心被戴绿帽子,咱们村最近几年中了邪,腌臜事层出不穷!”
二狗子闻言,从房顶下来,不管是不是个女人,上去就两大嘴巴子,凶狠的对妇人警告说:“以后谁敢编排我媳妇一句,我大嘴巴子招呼!”
林家村的人被外地人欺负,能善罢甘休?往往这种事情发生,展现团结的时候就到了。
邻居妇人叫来了家里所有堂亲,二狗子这边也不示弱,护院全来了,房子没修葺好,先把邻里关系闹僵,打了个群架。
事后,石芙蓉煮了个鸡蛋,为二狗子敷脸上淤青时,垂着眸子不自信的问:“娶我这样的女人,你......不会觉得丢人吗?”
二狗子安慰石芙蓉说:“有啥丢人的?你根本不是她们口中说的那样,我比任何都清楚,你干净的很。再说我们沙河镇那边没你们这里的繁文缛节多,官府还鼓励寡妇二嫁呢,你这算啥?你愿意嫁给一无所有的我,就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