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主已死,所以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张翠柳。
“我那会也是误会了你和离之后想找个男人傍身。”
余采薇讥讽道:“即便我要找个男人傍身,也瞧不上你家林大壮。他有什么?样貌?财富?品性?还是我图他不讲卫生有口臭,人没到跟前,口气先到跟前?”
余采薇一点不觉得张翠柳意识到自己是误会,而是有求于她,不得不对她虚与委蛇。
那么是什么能让张翠柳这般低声下气的呢?
房契吧?
张翠柳的脸色无比难看,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家林大壮怎么就被余采薇损的一无是处了?她就觉得自家男人很好。年轻时也是个俊小伙,年纪大了才邋遢一点,乡下男人不修边幅不是很正常?
“大壮也没你说的这么难听。”张翠柳咬牙挤出几个字。
余采薇声音里满是轻蔑:“那是你觉得,再说一次,我余采薇再不济,也看不上你家林大壮那种货色。言尽于此,没什么事情就走吧,我家也要歇下了。”
张翠柳见余采薇再次赶人,压下心头愤怒,言归正传道:“我是还有点别的事情,我想拿回房契。”
余采薇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懒散的靠着椅背:“房契和欠条随时都可以还给你,但是四两银子你带来了吗?”
张翠柳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家里种莲藕确实是赚了点,可是大壮去充军,莲藕那会也没有收成,我借了不少银子买粮”
余采薇再次打断张翠柳:“借了十几两银子买粮?不嫌撑得慌?”
张翠柳借钱买粮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就算真的借了,撑到莲藕采收也花不了那么多,在她面前哭什么穷?
张翠柳面露难色:“肯定没借那么多,这不是听说你开办了书院,明年我还想把老幺送过去读书,要是还给你四两银子,明年日子咋过?”
余采薇不近人情道:“那是你家的事情,与我何干?”
“你能救那么多不认识的流民,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为啥要这么咄咄逼人?你家又不缺这点银子,何必和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贫苦妇人过不去?”
类似的话余采薇在老杨家听了太多太多。
曾经一家人,所以她要帮寸老杨家,不帮便是罪。
一个村的,所以她连不对付的人也要帮寸,不帮便是罪。
因为贫穷,所以她有钱就得帮寸,不然还是罪!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帮这些一直伤害她的人?
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们是一个村的,却也是一个村的冤家,我不是观世音菩萨,不会对你乐善好施。还有,你的贫穷非我造成,相反,如果我的心再狠一点,坚持不要你家莲藕,可能你现在饭都吃不上。你需记住,我不欠你。”
余采薇这副态度,是不想还她的房契?
张翠柳演不下去了,不再装可怜,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瞪着余采薇:“我已经放下面子给你赔礼道歉,你还想咋地?”
余采薇好笑的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让你放下面子了?我要是只是四两银子,你的面子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