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血缘至亲,也被老杨家一点一点的磨没了。
杨大郎问衙差:“官爷我可以回去了吗?”
记录的衙差把本子递到杨大郎面前,指着最下方说:“在这里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籍贯,按个手印就可以走了。”
杨大郎看了一下本子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证明那一百两银票的真实性,他很爽快的写下名字与籍贯,按了手印后把本子还给衙差就走了,多一句都不问。
衙差见杨大郎穿着打扮贵气,一身的锦缎货,给何兰记录时便随口问:“你这老太婆挺有意思,多气派的孙子,一百两银子就给断亲了?”
村民不一定有眼光知道杨大郎身上的衣服值多少钱,可衙差每天在镇上办事,杨大郎身上的布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上好云锦,夏天穿着透气又吸汗,少不得十多两,有这么显赫的孙子干啥要断亲?
何兰骂道:“官爷你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我家二房的孩子,狼心狗肺的很,日子好了就嫌弃我们穷,不肯认我们了。”
里正瞪了何兰一眼,却没有在衙差面前多去说什么。
看热闹的村民可不愿意,事情咋回事大家谁不清楚。
林同的阿婆王秀琴说:“何老婆子你别胡诌瞎咧咧,败坏余氏和几个孩子名声。不是你们老二杨志高和刘芳草搅合在一起,逼着人家余氏和离的?人余氏带着孩子从来不找你们家麻烦,是你们一直见不得人好,三番五次找茬,逼得他们断亲求安生。”
“就是就是,何老婆子你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大把岁数,也不怕遭报应!”
何兰凶狠的朝着门口看热闹的人吐口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咋说挨着你们啥事了?”
转而,何兰换了一副面孔,谄媚的对衙差笑着说:“官爷,你别听她们瞎说,她们家里人全在余氏那边干活,早被收买了。”
能来办案的衙差,哪一个会是傻的?
一个人两个人说不一定可信,但门口村民哪一个不对何兰露出不耻鄙夷的目光?
想来村民说的才是事情正确经过,不过也真假无妨,与案件没什么关系。
有个抱着小孙子的老妇人嗤之以鼻的说:“何老婆子,我看你家杨老汉卒中躺床上,和魏氏偷你钱跑路都是报应,做老人的还是得善良点好。”
“谁说不是呢,你们听说没?刘芳草到处找杨志高呢,到现在都不见人,今天又去镇上找了,也不知道他们讹了余氏四百两银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哟。”
“拿着亏心钱能有啥好事?看着吧,老杨家的事还没完呢。”
真让村民给说中了。
衙差详细记录好案件经过就走了,能不能找到魏艳娥,什么时候找到魏艳娥,谁也说不准。
杨志高在外面逍遥快活了十几天回来了,不是被刘芳草找回来,而是他自己回来的,还带了个年轻貌美小妇人。
小妇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崭新橙色罗裙,挽着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祥云银钗。
穿着打扮算不上多好,可妇人生的好看,身材前凸后翘,走动间,水蛇腰一扭一扭的。
回眸盈盈一笑,看的村里男人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