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薇走上前,笑道:“少谦有心了。”
裴齐从袖带里掏出八张千两银票递给余采薇:“这是十万斤的尾款和多出来三万斤的,一共八千两,余夫人过目。下一批酒水定金,待余夫人孙儿满月,我过来吃酒时在签订契约。”
余采薇没有去检查银票真伪,她和裴齐之间的往来,这点信任还是有的,直接把银票放进袖袋,顺手丢进空间。
“之前我让二郎和你联系,想让你帮忙联系收购高粱的事情如何?”
“有是有,但数量上达不到余夫人要求的五十万斤,你指定的这种高粱大多要等到秋后,目前能买到的全是去年陈高粱,顶多能有二十万斤,要是别的高粱的话,要多少我都能给你弄来。实在是金秋高粱颗粒太小,即便贫苦人家买高粱吃,差不多的价钱,也不愿选择这种小颗粒,所以粮商手里有的话都会尽早转手。”
“这一点我能理解,有多少就买多少吧, 加上粮栈那边还能给我调集个十几万斤,差不多能撑到新高粱下来。”
裴齐看着车夫与酒坊工人一起忙活搬箱上车,感慨道:“余夫人的这个速度太让我意外,便是裴家根底扎实,也不见得能用这么短时间盖好酒坊,酿出这么多酒水。”
余采薇荣辱不惊,淡定从容道:“真要用心,也是能办得到的,裴家不过是能用之人较多,凡事不会亲力亲为,而我这边只有几个孩子,自家人动手,自然更上心,速度也快。”
“余夫人别谦虚,你的魄力,别说妇人,便是男子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从一开始你的布局就不是小规模。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你的布局失败,亏损的钱又要如何弥补?”
为什么要弥补?
亏损就是亏损了!
余采薇不是没有留后路,即便赔光了所有,那也不过是自己赚来的在倒出去,她的后路和底气在于空间。
只要有空间,不管如何失败,也可以东山再起。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告诉裴齐的。
“本来就是光着脚,穿上了鞋子后,就不敢再脱鞋子了?”
裴齐玩味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余夫人的心到底是太野,还是太宽。”
余采薇无所谓的耸耸肩:“可能都有吧!”
裴齐看向作坊北边的空地上一群妇人忙活着用石臼碎藕,问:“今年的藕粉已经开始做了?”
“嗯,目前先让大家练练手,后面的临时工会很多,也好有人带着干活。”
“十几个村的莲藕,产量不低啊。”
余采薇挑眉:“怎么,有压力?”
裴齐笑的月朗风清:“虽说产量不低,对于裴家而言,还不算个事,藕粉本是贡粉,寻常只有达官显贵才能吃得起,裴家卖出的藕粉虽不便宜,但寻常百姓想尝个味还是能买得起。就余夫人这里的,最多够我垄断洛州。”
皇家贵族是最好的招牌,寻常达官显贵虽能吃得起,却不一定有地方买,裴家手里的藕粉都不够整个洛州的富人吃,何来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