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的合不拢嘴:“我这把年纪了,哪里能吃酒。”
估计王氏一辈子没吃过酒,这个时代的酒水没什么度数,小孩子少吃一点都没事。
余采薇说:“不能吃酒还有果汁,总之要吃好喝好。”
“果汁是啥?”
“就是果子榨出来的汁液......”
来了小半个村的人,杨二郎帮忙安排大家伙入座,家门口和作坊门口,正好是男女各一边,小孩子则是去了女桌。
三十五桌也是拥挤的,孩子们只能站在大人的身边,要吃什么,大人给夹。
大家都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开始吃酒,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很是煞风景。
何兰冷不丁来了一句:“看看这婚事办的,臭显摆个啥?村子谁家办婚宴不是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我们家差点睡在灰烬里,有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拉扯我们一把。”
花小桃馋的不行,意外的没有跟风说嘴,拿起筷子先挑出陶盆里的两只鸡腿,分别给了身边两个儿子,自己则是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啃。
袁红霞想给自己一儿一女挑个鸡腿,可惜手没花小桃快,转而给两个孩子一人拿一个碗,自己一边吃一边不停往两个孩子碗里夹菜。
魏艳娥和杨栓子坐一起吃,两个女儿站在旁边鲜少顾得上,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难得吃这么多好东西,一定得好好过个嘴瘾,何况还是余采薇家的,不要钱不吃白不吃。
余采薇过来女桌这边敬酒,离何兰比较近,自然是听到她的话了,只能装没听见,不想在杨大郎的婚礼上添晦气。
可余采薇不吱声,却有人替她把话说了,隔壁桌孙春喜阴阳怪气的说:“我说何婶,大孙子成亲,你啥没出,吃酒席连个礼都不随,咋还能好意思挑刺呢?”
何兰白了孙春喜一眼:“我大孙子成亲,一家人随什么礼?还有什么叫啥没出?要不是余氏非得把四个孩子要走,我能不给大孙子出钱成亲?”
范娟接口说:“既然何婶子有这个心,那好,二郎还没成亲,你给拿钱就是。”
何兰回怼:“我出啥钱?孩子都在余氏名下,自然该她拿钱!”
范娟玩味道:“婶子这么说也没错,孩子们都是大郎娘在养,你不把自己当成他们的阿婆也没啥。”
何兰把筷子往桌子一拍,愤愤然道:“狗蛋娘你啥意思?我咋就不把自己当他们的阿婆?咋说话呢你?”
范娟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装模作样的无辜尤其气人:“啊,不对吗?孩子们就算是大郎娘在养,你也是阿婆啊,可你两手空空的来,非要纠结自己啥也不给出理所应当,这不就是和四个孩子划清界限吗?”
有妇人插嘴说:“就是,何婶啊,做人还是善良一点好,孙子孙女都没要你养,还过来白吃一顿酒席,咋还能大喜日子挑大郎娘毛病呢?”
换成一般人,真不好意思过来吃这顿酒席,可老杨家连老带小全来了。
瞧瞧,人这一大家子吃的多开心,尤其是花小桃,生怕自己吃少了,一边吃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肉,都冒尖了。
何止是脸皮子厚,完全是不要脸!
余采薇全当没听到大家伙讽刺老杨家,左右这家人不吃饱喝足不会走,她只去招待其她人,老杨家婆媳坐的桌子,去都不去。
不一会,和老杨家婆媳同桌的妇人纷纷换了桌位,大家平日缺衣少食,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谁不想尝尝肉香,尝尝桌上许多没见过的东西?
三下五除二,一桌酒席快见了底,全进了老杨家婆媳肚子,连吃带拿的。
她们可以少吃一点忍了,可大家都带着孩子,难免想给孩子们吃点,不换席面,孩子们都快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