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碧莲听着这话，脸色发青。
这是什么意思？
唐栗栗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着，“好歹我妈也养了你十几年，家里什么好的东西不是给你了，小草连书都没读上，可你却读到了高中。”
“吴碧莲啊，你还是去换一换妈吧，我们心里清楚你对她好。”
大家听到这话，都暗地里摇了摇头。
家里孩子多了，一碗水端不平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没有何月娇这样的，简直就是用自己小女儿的血养大女儿。
何月娇眼里带着期盼，“碧莲啊，我好疼啊，你先跟我换换！”
她此时也是被吴小草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听到可以换人，她脑子顿时都空了。
吴碧莲低着头不说话。
她又不是傻。
回吴家的那段日子，她跟吴小草相处得不怎么样。
看着吴碧莲的样子，何月娇的眼里染上失望。
吴小草继续问着，“为什么突然要我嫁人？有足够理由的话，我就放了你！”
何月娇还想打感情牌，“我是为了你好……”
“我看你是不信我真的敢对你动手了！”吴小草一用力，血就哗哗流了下来，直直往何月娇脚尖滴。
何月娇闭了眼睛，“哎呦天呐……吓死个人了……”
吴小草一脸惨白，声音尖利，“说，为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做了肉，这自然没有何月娇的份，何月娇一气之下就收拾了东西回何家，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可晚上回家她就看到何月娇又回来了，还一脸殷勤地给她倒水，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亲切地拉着她说些家常。
那是她想象过的，跟家里人过的平淡而舒适的日子。
她想，如果何月娇可以一直这样的话，她可以去跟爸求情，一家人忘记以前的事情好好过日子。
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说，何月娇中午去找了吴碧莲。
这种时候吴碧莲还搭理她，可见也是有良心的。
还没等她脑子转过来，王小禾就来了，两个人你来我往一顿吵，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何月娇不走了，为什么何月娇开始对自己好了……
何月娇看着在场确实没有人帮她，血往地上滴，打在她的脚背，让她感觉自己生命在逝去。
她哭得乱七八糟，“我说，我说……”
“何阿姨！”吴碧莲着急喊道。
听到这话，她又犹豫了。
唐栗栗看这场景，慢悠悠说道，“吴知青这个时候出声，是想帮我妈收尸？行啊，也是做过一家人的缘分，到时候你就帮我妈送葬就行了。”
“我妈这辈子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还希望吴知青多烧点儿纸，让她死后过富裕生活。”
听到这话，大家都觉得唐栗栗说这话实在是不好听。
大家忌讳着呢。
可下一秒，何月娇就挣扎着说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说我说，是碧莲要选老师！她说小草嫁过去就是亲戚，一定能成！”
“吴小草我也是为了你好！大队长家条件那么好，王小谷是个哑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亏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