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巨子会因为病情错过去咸阳的时间了呢?按暴秦的那位十四公子所言,只给了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天,从我们这里赶赴咸阳最快也要五天时间,巨子的病情怕是这两三天的时间好不了吧?”
众人:“……”
不知怎的,众人听了廉长老的话就突然觉得一阵堵得慌。
气氛都烘托到这一步了,你说这个合适吗?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就很难受。
“廉兄所言差矣,老夫认为暴秦狡诈,这个时限不过是为了施加压力而已,若真如他所说的不管我们做出何种选择,他都会将幺妹放回来,那为何不直接放了以示诚意?”
“还有,就算是超时了,我墨家来投,他暴秦还真能拒之门外不成?我墨家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所以,廉兄,你的想法是不是太过天真了一些?”
廉长老被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纳纳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晚点再动手,左右不过半月光景,若暴秦真把幺妹放了,我们不是也可以避免一场内耗吗?”
方长老却是摇了摇头:“万一巨子这段时间中病好了,坚持要去咸阳呢?我们赌不起,也不能赌!迟则生变,现在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非要如此吗?”廉长老面露不忍,做着最后的挣扎。
方长老平静的看着他,提醒道:“廉长老,你不要忘了你姓什么!”
“廉”,廉颇的“廉”!
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廉长老闭上了嘴,无力的靠坐在了椅子上。他只是不愿看到墨家弟子手足相残而已,他有什么错!
“好了,事情就按老夫的计划开始吧,都回去准备,明日亥时开始行动!”方长老大手一挥,说道。
“诺!”
众人齐齐应诺,就准备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墨冀鼓着掌从外面缓步走来。
此刻他身姿挺拔,面色红润,哪里还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跟在墨冀身后的是一众墨家的长老,清醒派和骑墙派的都在。
再然后便是一众武装到牙齿的墨家弟子鱼贯而入,手里端着弓弩,舞着长刀,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
“是你!你没有生病!”方长老目光骇然,眼下这情况要是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可以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这是被演了啊!没想到你墨冀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个老六!
“我若是真的还躺在病床上,只怕永远都起不来了吧?而这墨家只怕也会变成你方有为的墨家了吧?”墨冀看着方长老,面无表情的说道。
“哼!”方长老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巨子,方长老也不过是不愿看到墨家沦为暴秦的走狗罢了,你……”
廉长老话说道半,便被墨冀挥手打断:“你不必劝了,方有为与其党羽分裂墨家,欲谋害巨子,抢夺巨子令!把他们押下去!至于你,念在你刚刚一直在试图阻止方有为的份上……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