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五年,武帝分天下为十三州,益州为其一,治所雒县。
后来,王莽篡汉,光武帝继承汉统,于建武元年定雒县为广汉郡治,仍为益州州治。
转眼之间,一百六十年过去了,此时的雒县已经成为了大汉王朝的西南重镇之一,城墙巍峨耸立,城中道路宽阔,街坊井然,建筑规模十分宏伟。
但在刘焉兵败汉中仓惶逃回雒县后,这座规模宏伟的西南重镇便蒙上了一层驱之不散的阴霾。
益州囊括汉中盆地、天府平原及云贵高原,甚至还囊括了缅北大部分地区,地域十分广袤,但是,除了汉中盆地和天府平原外,其余地区皆是贫瘠之地,加之西南蛮夷不服王化,时有叛乱,所以,如果要论人口规模和经济水平,益州则远不及中原地区。
而且,数月前郗俭在涅阳将万余益州军葬送殆尽,紧接着刘焉又在汉中全军覆,眼下的益州兵少将寡,防备十分空虚。
更重要的是汉中已失……
汉中一失,三巴不振!
便是益州百姓都知道益州局势危矣,更遑论刘焉了。
已是腊月十四,年味渐浓,雒县城中稍微有了些喜意,但雒县军民的心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霾,那阴霾看不见驱不散,却一直压在雒县军民心上,让人惴惴难安:李汗青要打进过了,那厮可是连屠数万益州军的无双悍将啊!待那厮杀来,只怕是要屠城的!
当然,连屠数万益州军只是谣传而已,但普通百姓却深信不疑:要不然,那么多益州将士哪里去了?而且,刘益州逃回来后一直窝在府上不敢出门,分明就是怕极了李汗青那厮啊!
确实,刘焉回到雒县后连下数道政令,动静闹得不小,但他却从未再出过州牧府的大门。
相较于雒县百姓和一众益州官员,刘焉更加了解李汗青的可怕,仓惶逃回雒县后一直惶恐不安,虽然新征召的几支州郡兵马已经在城外整训了将近两月,但他从未出城巡视过。
这些天,他在州牧府深居简出,一个让他惶恐的念头一直萦绕在心头,好似只要他一出门,李汗青就会如同神兵天降,来取他刘焉的性命。
腊月十六晴,阳光不热不燥,暖意融融,刘焉吃过早饭之后又处理了一些公文,见院中阳光明媚便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散散步。
他刚起身,便有亲信匆匆入内相禀,“大人,张卢氏在外求见。”
闻言,刘焉顿时双眸一亮,“快快有请……带她去西厢房,让人取香饼把房中炉鼎烧旺!”
在这个时代,煤炭已经是世家大族冬季取暖的重要材料,虽然他们没有用上蜂窝煤和无烟炉,却制出了煤饼,如刘焉这种权贵用的煤饼中还会加入香料,制成各种兽形煤饼,称之为香饼兽炭,烧在青铜炉鼎里,可比李汗青鼓捣出的蜂窝煤和无烟炉更有情趣。
那亲信自然能明白自家大人的心思,连忙答应一声,匆匆安排去了。
待那亲信离开后,刘焉连忙整了整衣袍,脚步轻快地出了书房,直奔院中折了一枝盛开的腊梅,这才快步朝内院而去。
待他进了西厢房,房中的炉鼎已经烧旺,有丝丝热气在房中弥漫,夹杂着淡淡暧昧的香气。
在青烟袅袅的炉鼎旁,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静静地坐着,宝钗紫袍,秀发如云,恰似一朵静静盛开的娇艳花朵。
眼见刘焉推门进来,那女子连忙起身,盈盈一拜,“张卢氏见过州牧大人!”
这张卢氏正是张鲁的生母,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但修得一身巫术,驻颜有道,看那婀娜的身躯似已熟透,但那美艳的脸庞却似二八佳人一样清丽娇艳,此刻盈盈一拜,声音清丽婉转自有一股魅惑之意,直让刘焉两眼发直,眸光火热。
如此尤物近在咫尺,刘焉哪里还忍得住,连忙上前伸手抓住了张卢氏那如雪的皓腕,一句“夫人你好美”便脱口而出了。
若能得如此夫人,温柔乡中定然别有一番风味啊!
对于刘焉的鲁莽之举,张卢氏俏脸微微一红,欲拒还迎地白了他一眼,“小女子哪里有那般福分能做州牧大人的夫人?”
那娇媚的模样直让刘焉看得两眼发直,“若能得如此佳人相伴一生应是刘焉的福分才是!”
说着,他连忙将握在手中的那枝腊梅递向了张卢氏,“今日我才真个明白了何为人比花娇啊!”
张卢氏接过腊梅,垂首轻嗅,别有一番风情。
刘焉却有些急不可耐了,伸出一双咸猪手便揽上了她的纤腰就要往床榻前去,鼻息沉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人,你可想煞我了!”
汉中一败,张鲁仓惶南逃,一路逃回了雒县,可是,他在雒县本就毫无根基,又没有刘焉这样高贵的出身,回到雒县之后受尽排挤和奚落。
张卢氏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便找机会与刘焉勾搭上了,欲借刘焉之势扶持自己的儿子。
有如此佳人送上门来,刘焉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乎,两人打得火热。
本就是你侬我侬之际,张卢氏哪里还会端着,任由刘焉揽着纤腰便往床榻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