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静静地望着鞠义,直望得鞠义有些不自在,连忙又是一礼,“鞠义幸得贵军医官悉心照料才得以康复,又深感贵军大义,因而想要投效,只是,鞠义出身大族,害怕此举会为族人招去灭顶之祸,是以想得大帅一个承诺!”
李汗青静静地听完,爽朗一笑,“但说无妨。”
鞠义神色一松,“鞠义愿为贵军效死力,只希望贵军不要将鞠义投效一事走露了出去!”
李汗青微微一愣,不禁苦笑,“鞠将军,你这是在逼本帅杀降啊!”
可不是吗?
李汗青能封住所有黄巾军将士的嘴,却封不住那些尚未投诚的俘虏的嘴!
听李汗青这么一说,鞠义连忙又是一礼,“大帅,鞠义绝无此意!鞠义可以诈死以掩众人耳目!”
李汗青顿时精神一振,“既是如此,本帅自然可以给你这个承诺!”
鞠义连忙“噗通”一声,单膝跪了下去,“鞠义见过大帅!”
鞠义的事解决了,随后进来的却是两个人一道,李汗青都认得——颜良和文丑!
两人连忙行礼,明显有些忐忑,“降将颜良(文丑),见过李帅。”
李汗青明显有些意外,连忙笑着摆了摆手,“两位将军免礼,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颜良当先又是一礼,“当日颜良心高气傲,竟然不自量力……还请李帅见谅!”
李汗青顿时便明白了颜良、文丑的忐忑,不禁失笑摇头,“不成想在两位将军的心中,我李汗青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呐!”
颜良、文丑顿时老脸一红,尽皆讷讷无语。
李汗青笑着摆了摆手,“若这就是你们的顾虑,那就可以放下心了!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战局既定便都是父母生养的汉子……你们可曾听说本帅杀过降?”
两人神色一松,连忙单膝跪了下去,“颜良(文丑)见过主公……”
主公?
李汗青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心想他们大概一直都是这么称呼袁绍的,便由得他们去了。
走出战俘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鞠义三人的事已经处理好,李汗青的心情颇为不错,只是,眼见天空不知何时又布满了乌云,一丝忧虑便又爬上了他的心头。
进了雨季,时不时地便会下上一场滂沱大雨,雨一下,道路难行,也不知道张快他们何时才能有消息啊!
根据他的安排,张快一行会溯汉水而上,只是汉水流域水网密布,又遇上了这雨季,一路必然艰险重重。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暗自为张快一行担忧时,张快一行出武当、过郧关、钧县,已经摸到了西城县境内。
汉水流域正值汛期,这一路上确实不容易,但张快等人都是从各营挑选出来的精英,又有两个出身汉中郡的任字营将士带路,一路上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却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只是,一路摸到均县境内时,他们便得到了“五斗米教张修起兵”一事。
得了这个消息,张快立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潜往巴郡,而他要想办法摸进西城,去见张修!
张修起兵之初连陷西城、城固二城,兵锋直指郡治城固,可惜,城固城中还有郭典,而且新到任的刘焉也想借机立威,朝廷又派来了一个与他有夙怨的张鲁。
于是,前后不足一月,他便被打得连连败退,最后被数千汉军围在了西固城中。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起兵时有多冒失了。
若非万余益州军主力已经覆灭在了南阳,只怕我张修的尸骨都已经寒了吧!
夜风微凉,西固城西门城头,张修站在垛口后遥望着城外那火光点点的汉军营寨只觉心累。
他素有大志,只是摄于汉廷兵威一直没敢轻举妄动。
直到听到万余益州军主力覆灭于南阳的消息,他才把心一横起了事,心想:只要一举夺下汉中,卡死各处险要,汉廷便是派来数十万大军也奈何他不得!
不成想数千汉军便打得他招架不住了!
也不知那南阳李汗青是如何打败数万汉军的……
正在他暗自感慨之时,一个军士匆匆而来,手捧书信,“祭酒大人,刚刚有人自东北角投了封书信上城!”
张修五斗米教,为教中祭酒,因而麾下将士习惯称他为祭酒。
张修狐疑地接过书信,走到附近篝火旁拆开来一看,顿时精神一振,“快,让人从东北角放下吊篮……”
说着,他连忙又改了口,“还是本主亲自过去吧!”
张修师承张道陵,修的是鬼道,自创五斗米教后便以“鬼主”自居,喜欢自称“本主”!
心腹连忙跟了上去,“祭酒大人,来的是何人?”
张修隐约有些激动,“李汗青麾下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