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犹如冰冷的寒星,让陶浩浩的笑声不自觉地卡在了喉咙里。
谢途这才转过头,面上依旧维持着平日里的沉稳,“边吃边喝。”说完他拿起筷子,先给云昭碗里夹了两块排骨,
旁边的云昭还在研究红酒。
戚凌跟她说了一大堆,又要摇又要闻,最后才能喝。
云昭觉得好麻烦,有点不想喝了。
“喝个酒还有这么多讲究吗?”她忍不住问。
戚凌眼睛一直盯着肉,下意识点头,“红酒不是喝的,是用品的。”
兔子插话道:“可是我们这酒就是超市拿的啊,拿回来的时候上面还有价格标签,就几十块钱一瓶也要品?”
戚凌:“……不知道,我没喝过这么便宜的。”
云昭闻言干脆直接喝了。
一股酸涩猛地冲击着味蕾,像是未成熟的野果被粗暴地压榨出汁,带着些许尖锐的刺激。
淡淡的酒精味散开,混合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涩,在口腔里肆意蔓延。
味道很奇怪。
云昭不太喜欢,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喝甜甜的奶茶。
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
云昭依然将杯子里的酒喝光光,这才开始吃碗里的菜。
身旁的男人不停给她夹菜,就这会功夫,她碗里快堆成山了。
气氛变得极为热闹。
哨兵们一杯接着一杯,起哄着喝酒,又开始在饭桌上下各种赌注。
戚凌埋头吃肉,几乎没停过。
这顿饭从晚上一直持续到深夜,中途宋良甚至跑去热了两回菜。
*
最后散场的时候,一个个意犹未尽地搀扶着离开。
喝得最少的兔子负责开车。
“队长,云昭姐,我们先走了啊,明天再过来收拾。”
云昭早趴在一旁睡着了,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大家都以为她是喝醉了。
其实她只是犯困。
最近因为每天要去疏导室报到,她作息规律,几乎晚上九点准时上床歇着。
这会儿都快十二点,她早困得睁不开眼,饭都没吃几口,可惜了那一桌子菜。
兔子没得到回应,没打扰她,自顾自地关好房门,招呼精神体们离开。
小家伙们不怕冷,一直在雪地里打雪仗。
屋内闹腾了多久它们就玩了多久。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它们也受到了些影响,听见招呼声,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蓦地消失在雪地中,返回各自的精神领域。
小青鸟歪着脑袋盯着火凤。
见它飞得东倒西歪,一头撞在树上,被树上掉落的雪花埋得不见鸟影。
小青鸟毫不留情地发出嘲笑声。
一片狼藉的屋内。
人走了大半,瞬间只剩下他们三人。
戚凌蹭了个免费大餐,感到特别满足,慢悠悠地站起身,“那个,谢……谢队长,我也回去休息了。”
谢途低着头摆弄着通讯仪,淡淡“嗯”了一声。
没人发现异样。
戚凌又和云昭打了声招呼,打开门回对面的金属小屋。
云昭发了会呆,终于清醒了,她站起身穿外套,“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谢途听声站起来。
他后半场一直很安静。
一贯的话少冷淡,喝酒或给云昭夹菜,手都没抖过一下。
以至于大家都没发现异常。
云昭见他面色已悄然爬上了薄红,在灯光下晕出一抹醉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