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齐述这架势,她还以为他恨不得自己死了,这香也是烧给她的。
在虞无忧无语之际,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香炉上方原本萦绕的白烟,一点点凝聚成线状,弯曲着向自己飘来。
本来还有些戒备,没想到这些白烟缠绕在她身边,什么效果和影响都没有。
而齐述似乎没有发现,还在自言自语,“如果可以的话……先让小鱼好起来吧。”
虞无忧不再关注诡异的白烟,眼神直直落在齐述期待的神情上。
齐述比她想象地还要好哄。
这就不生气了?
在梦里也不忘记拜祖师爷,就是为了让她……
好起来?
虞无忧都没意识到自己听到‘小鱼’的第一反应,就是自作主张地代入。
很微妙的酸涩从心底浮上来,她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
但有一种被击中的错觉。
迟来的歉疚突然压下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对齐述,好像、的确、真的有点太坏了。
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还有施舍般的半点好脸色又将人拒之门外,任由他自己处理失落受伤的心情。
……以及一意孤行往他身体注入的寒气。
若是齐述全部都知晓,想必就不会把向祖师爷祈求的机会,也放在自己身上。
虞无忧眸光闪烁,注视着齐述神色的每一个变化。
她不希望齐述后悔。
所以……
不让他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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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脑子快点想起来以前发生了什么吧,这样也太被动了……”
在虞无忧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齐述又郁闷起来,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了自己的头,开始发愁自己‘失忆’的事。
他的一惊一乍,也听得虞无忧心里一紧。
倒是不必那么快。
她现下已经没那么想要齐述记起来了。
她要的东西,并不需要齐述想起那些应该随着逝去的人,一同埋葬的前尘旧事。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想起来又能如何,齐述总不能守着一块碑过活。
反正他只要有‘小鱼’就够了,是哪个小鱼还有所谓吗?
不得示人的心思,也只在梦里敢放肆地表露。
虞无忧的眼神愈发没了遮掩,露出势在必得的勃勃野望。
只是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紧接着她就全身发颤,腿上失去力气,径直倒在地上。
莫名其妙地,她好像有了实感,连带着废掉的腿,也重新进入自己的感知。
原以为无害的白烟,突然收缩起来,生出一根根实质般的细针,全部扎进虞无忧的身体里。
好似齐述嘴里的祖师爷真的显灵了,上来就给了这个在阴暗角落窥探他人秘密的人一个下马威。
有一股能量通过细针源源不断涌入她的身体,带来接连的酥麻和刺痛。
在细密的痛意里,耳边恍惚听见一道古怪没有起伏的声音,“眼光真差。”
虞无忧不知道什么是电疗,也不知道什么是电子机械音。
她只知道,在宛若批判的惩罚中,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
然后是抬眸对上她视线的齐述。
他直愣愣地看过来,惊讶地歪了下头,试探地吐出三个字:
“虞……无忧?”
没去想齐述怎么能看见自己。
虞无忧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为什么?
齐述为什么喊她的名字……
而不是心心念念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