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重要。
反正齐述自然是要先暗自神伤一阵。
顺着虞无忧的意思,配合地在院子里自闭了好些天。
最后得出结论:
虞无忧这是要始乱终弃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
就是再纯爱,齐述也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
所以齐述将这箱子直接塞到了床底下,就再也不曾打开。
造作地演了好几天失魂落魄,齐述也开心地恢复了吃吃喝喝,四处闲逛的生活。
毕竟他等这个机会,也蛮久了。
舔一个月,已经是他为了维持人设付出的最大努力。
这一个月的穷追猛打,足够将他对虞无忧的执着不懈表达地淋漓尽致。
原主急,他比原主还急。
在齐述无比坚信自己未婚夫的身份的同时,虞无忧也很早就打消了换人的猜测。
毕竟在某些方面,齐述和原主简直是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他珠玉在前,谁还想得起来原主之前的那些事?
就那点大胆程度,连齐述一半都比不上。
要不是发自内心,谁会这么不要命地纠缠虞无忧?
但偏偏这样子的齐述,反而让自己人缘逐渐有了好转。
冯钧祈和齐述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
潜移默化下,不少人默默相信了是爱情的盲目才让曾经小齐郎君变得丑陋。
而该让虞无忧看到的,他也毫不隐瞒地都展示给她瞧了。
冷一阵子,才能后知后觉回想起热浪的滋味。
齐述能明显感觉到,说好准他自由出入,院子盯梢的那位工作强度却越来越高了。
从两天一次,到一天一回,再到现如今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记录,将齐述监视地足够密不透风。
只记录,不汇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虞无忧的命令。
齐述只当做不知,自顾自过着自己的日子,每天晚上固定望着月亮发半小时呆再睡觉。
多日没听到齐述的半点消息,轻水本来还觉得轻松。
终于不用再面对齐述的语言攻击。
不过家主却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
从确定解除齐述的嫌疑后,虞无忧的表现就怪怪的。
换成别人可能察觉不了,但她和阿蛮,是当初跟着虞无忧从乞丐窝爬回来的,哪怕虞无忧现在早就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她还是能敏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家主这些日子……
心情似乎并不好。
山上虽冷,但还没有入秋,按理来讲还没到寒气入骨催动旧疾的时候。
可虞无忧只在发病期间,脸色才会这么阴沉。
明明解决了一个隐患,怎么家主一点都不高兴呢?
轻水想不明白。
正如她同样不懂,退还的礼物里,为什么不包括那堆叠在家主书案,无端拉低家主笔墨档次的书信。
虞无忧也不会给她解答。
烛火摇晃,已入长夜。
她不想那么早被恼人的怪梦缠绕,就干脆再多看会儿近期的账册。
这些天她总感觉书架有些空旷,也正在逐渐戒掉摩挲小摆件思考的习惯。
只是手里有些空落落的。
也只是一些。
错付的东西,她也不会要。
尤其还是给钧祈的……
虞无忧坐在案前久久不曾移动,账册却不曾再翻动。
目光轻瞥时,终究是在书案一角短暂停留。
若是本末倒置,那不再增高的这堆废纸……
又到底算是写给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