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的位置空着。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一道高挑的人影从侧边的通道里缓缓步出。
已经换上常服的贝婧初走至前面,直直的坐在了龙椅上。
“秦王谋逆,孤不得已勤王救驾。”
“然,陛下受惊卧床,身体劳累,不得再理政事,遂传位于孤。”
“……”
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下一瞬,许兰期撩袍跪下。
“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就连贝婧初自己的人都慢了他一步,忙跟在后头一起跪下。
其余不明所以的臣子和原本投效秦王,却觉得大势已去的臣子也依次跪下。
没多久,朝堂上只剩几人还直挺挺的站着。
贝婧初扫视了一眼,除了那些世族的嫡系,就是保皇党。
阿耶也是有些心腹,他们不愿相信一夜之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江山就易主。
想来是要确定皇帝的安危。
但是阿耶已经被她圈禁,夺位的人怎么可能给他们见太上皇的机会。
今天她这个帝位,他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不过......有一个还站着的人,既不是世家子,也不是保皇党,反而面容有几分熟悉。
有点像一个故人......
赵钰?
原来是他。
竟也混到了能上朝的位置,虽然在最末。
赵钰站了出来,激烈反驳道:“太子说是秦王谋逆,证据呢!”
“到底是秦王谋逆,还是你谋逆!”
一个“太子”仿佛在刚才山呼“陛下”的人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赵钰挺直脊背,宛如一身风骨,举着大义高喊:“我等誓死效忠陛下,不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陛下未亲自驾临,下令传位,我等绝不信你伪造的圣旨!”
贝婧初可不信他真这么大义凛然,估计是怕自己上位后因着和贝钤的交情收拾他。
但是要收拾早收拾了,不过是懒得理一个跳梁小丑。
她只无奈勾了下唇,唤道:“来人。”
殿外冲进一队侍卫,迅速将殿内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上前,拎住赵钰的衣领,一刀斩了头颅,连反抗之力都无。
一颗人头被丢在地上,侍卫重新回队。
切开动脉的脖颈如喷泉般喷洒出血,将赵钰身旁的臣子溅了一身。
满殿里弥漫出铁腥,不可抵挡的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贝婧初冷冷问道:“还有谁要抗旨不尊,或是死谏吗?”
重压之下,尚书令却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躬身道:“非我等有悖逆之心,而是实在担忧陛下安危。”
“若能得陛下面口谕,也能堵住悠悠众口对太子殿下即位原委的诸多揣测。”
贝婧初一个眼神扫过去,问道:“尚书令是怀疑孤得位不正吗?”
一边的许兰期拉拉尚书令的衣摆,想把这个自寻死路的同僚拉回来。
赵钰死不瞑目的双眼还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尚书令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但是……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