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曾经过往的辉煌,李驼子难掩得意之情,整个人精气神儿都上来了。
“放山这么些年,当了这么些年把头,抚松那边不敢说大话,就是咱们这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比我对这一行更了解的了。”
“你当年那么厉害,按理说应该很有钱才对,咋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
其他人都在聆听李驼子自述,王海龙则不走寻常路,不适时宜的插上一刀,李驼子正在陶醉,听到这话,一口烟好悬被呛死。
“咳咳!”
瞪了海龙一眼,李驼子有些落寞的说道:“刚开始那几年的确赚到钱了,那会儿山上货不少,夏天秋天几个月,怎么也不至于空手回来,不过,那个年头老棒槌的价格低得很,五品叶大货送到回收站,五行俱全品相完好的,也不过六七百块。”
“六七百块不少了吧,听我爷爷讲,七几年那会儿,他身为壮劳力,年顶年不休息赚公分,一年到头拿到手的也就不到三百块,我们那还算好地方,有的穷地村,一年能到手两百块就算很牛逼了,你一颗棒槌就卖六七百,都赶上壮劳力三年的辛苦钱了,还想咋地?”
王海龙继续补刀,李驼子眼珠子瞪得溜圆,陆飞差点笑出声来,陆飞心说,以前没发现,海龙还有这个长处,重点抓的很尖锐,很有特点嘛。
李驼子很生气,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凌厉的目光都暗淡了几分,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六七百在当时的确是大钱了,是很大一笔收入,这笔钱,在我们屯子,砖瓦房能盖上五间,再把媳妇娶回来都富富有余,可惜呀......哎!”
见李驼子叹气,王海龙疑惑不解:“咋地了老爷子。”
李驼子苦笑着摇摇头:“那时候年轻,手里抓着大把的钱,人就膨胀了,吃逼亏,上逼当,票子都特么花在逼身上,我们放山赚的是快当钱,可比我们还快当的行业多了,那时候赚到的钱,一半都添给卖大炕的了,剩下那一半也败进了宝局,不但花的痛快,还欠了一身赌债。
年年放山赚钱还债,债还清了接着嫖,接着赌,有多少钱也不够这么败的。
后来,因为这个,我大哥把我吊到房梁上用鞭子抽了半宿,硬生生把我给抽清醒了,要不是我大哥,我这辈子也许就浑浑噩噩混到死了,可人是清醒了,山上的货也少了,五品叶大货,几年都见不到一苗,就连灯台子,二甲子都少的可怜,后几年经常空军,赚点钱能糊口就不错了。”
“卧槽,老爷子,你年轻的时候这么风光啊!”海龙吃惊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