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尴尬。
“陈皮阿四临老得女,宠爱有加。”
“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然比不上陈文锦,你小子可要想好了, 一个女婿半个儿。” “有些事,做了可就由不得你吃回头草。”
抚摸着怀中的小犬,吴老狗浑浊的老眼绽放精光。
“爹!”
“您也知道我跟文锦认识这么多年。”
“这次西沙之行,如果我提前把事情告知她,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是我对不住她。” 提及此,吴三省脸上满满的愧色。
“也罢,我舍了这张老脸,为你求上这桩婚姻。”
吴老狗沉声道:“二白,你把手上的产业整合一下,准备交出去。”
“是。”
吴二白对此并无异议。
“多谢爹,二哥!”
吴三省喜出望外,连忙说道。
有了吴家的出面,那么最起码能在陈长生面前多说几句话,到时,他能救下陈文锦,自然能 获得陈皮阿四的认同,二人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只是霍家、吴家在动作,解家、齐家同样在整理产业,陈家本身就没什么产业,基本上是 盗墓的家伙什,陈皮阿四生性阴沉,城府极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命人把陈文 锦带往京城。
1981年,8月3日, 一辆辆汽车从公路上直接驶进了西山,层峦叠嶂中隐隐可见一条通行双车道 的混凝土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进入西山深处之后,老九门一行人才打开车窗,探头探脑,看见井然有序的林地、草地、还 有农田、药园, 一个个心中都有了思量。
“老二。”
“这些都是龙腾的产业?”
吴老狗眺望窗外,那俨然有规划的山地,不由得问了声。
“爹。”
“这里确实是龙腾的地盘。”
“龙腾成立了一个西山开发公司,经过三次扩张,已经拿下了超过五万亩地。”
“这些地在保证生态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有序的开发,例如养殖野生动物等等。”
“据说,陈长生在这里面有一个庄园,平时都在庄园住着。”
吴二白对龙腾了解颇多,介绍道。
“嗯。”
吴老狗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西山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城的拱卫之一,山脉长度40多公里,面积大约三千多平方公里,折 合四百五十万亩地,本就被截为南、北两段,又有翠微山、平坡山、卢师山、香山及西山余脉荷 叶山、瓮山等。
总的来说,地形算是很破碎,要拿出完整的五万亩地,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光是批地这一条就做不到,可见龙腾影响力有多么重大!
“咯吱!”
突然间,车辆停了下来。
“爹!”
“进不去了。”
“我们只能从这里坐龙腾的车进去。”
指着前面早已等候多时的龙腾安保人员,吴三省说道。
“好。”
吴老狗在吴二白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距离西山深处大约三公里的地方,龙腾在这里修建了一个中型停车场,能够容纳至少三百辆 汽车,周围还有岗哨,守卫森严,每一个穿着黑色龙纹唐装,留着短寸的青年身上都透着一股压 迫感。
而且,血腥味很浓,这些人至少是见过血的精锐,这让吴家人不由得提起了三分警惕。
“吴老狗。”
“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呐。”
又是一行车队被拦了下来,穿着旗袍的霍仙姑出现在吴家人面前。
“仙儿,别来无恙。”
吴老狗看见霍仙姑,浑浊的老眼中露出了一抹回忆和怀念。
“霍姨!”
吴二白、吴三省连忙上前行礼问候了声。
老九门之中,哪一家都是犬牙交错,上一辈的恩怨在他们这一辈总归不可能延续。
“吴伯!”
霍仙姑的女儿也上前见礼。
这时,吴家人看见了异变的霍玲,那披散在地的长发虽然已经扎起来,却也能感觉到异样, 尤其是惨白色肤色,还有那隐隐勾人心魄的异香。
“霍姨。”
“ 小 玲 她 ? ”
见状,吴三省满是内疚的询问道。
“从西沙回来之后,玲玲身体就开始出现变化了。”
“到现在已经精神涣散,没办法正常交流。”
“所以,我这才把她带了过来。”
霍仙姑没有遮掩,坦然道丈.
“霍姨。”
“我…”
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霍玲,吴三省心中非常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三省,人各有命。”
“玲玲既然当初愿意跟你们一起下海。”
“那么,今日这番折磨也是她的命,我相信陈爷能够治好她。”
对吴三省,霍仙姑并没有太多的埋怨,第二梯队的人都是组织精挑细选。
当初,汪家在组织覆灭之后,再行策划了西沙行动,这是霍玲她们愿意做的事情。
否则,这一次西沙行动,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九门二代参与。
“仙儿。”
“听你的意思,对这位陈爷似乎有很深的了解。”
旁边的吴老狗神色有异,出言询问了声。
“恐怕你们家老三接触的不比我少。”
“到时见了,自有分晓。”
霍仙姑显然并不想与吴老狗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的纠缠。
“嘟嘟!”
不远处再度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又是一拨人到了,汽车车身上的九爪钩标识让吴家人、霍 家人都眉头微皱,来人正是陈家人。
陈皮阿四出了名的一手铁弹子打得比枪还准,九爪钩可以勾回十几米外的生鸡蛋,落地不 碎。
老九门之中,尤属陈家人做事最不讲究,因为其家主陈皮阿四,心狠手辣,毫无人性。
“文锦。”
吴三省看到陈家人到来,连忙迎上前去。
“吴老狗。”
“你这小儿子看样子要做陈家人了。”
霍仙姑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然而,吴老狗却并未接茬,笑了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吱嘎!”
伴随着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短褂的瞎眼老人在陈家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饱经风霜的脸,晦 暗粗糙,布满“六三三”了深深的皱纹,手只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 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松树皮。
可在场没有人敢小觑他,这便是陈皮阿四。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从另一辆车走出,看着吴三省,神色动容:“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