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人投来的异样的眼神,他不在意,是因为这不在他执行任务的范围之内。
陆风顿了顿,开始四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矿产内四处烟雾弥漫,但是工人的脸上却并没有佩戴口罩,灰尘就这么在他们脸上、鼻腔中甚至是肺里留下了厚厚的一层。
低矮的平房,陆风透过玻璃窗户看到里面,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内摆满了上、上中、中、中下、下五层,并且墙上还是乌黑黑的一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糊在了上面。
陆风不忍再看下去,这里的生存环境,甚至跟监狱都没有办法比。
站在陆风背后的黑人守卫,见陆风驻足不前,顿时拿枪指着陆风后脑勺爆呵道:“快走,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再不走一枪毙了你!”
就在这时,门口处那些古塔组织的守卫忽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自己去前面a组报道!”黑人守卫又道。
说罢就不再去管陆风。
要是陆风在矿区里乱跑,自然会有其他人干掉他。
望着周围来去匆匆的人影,陆风观察到,矿物内又开始有守卫陆陆续续的朝着矿区门口的方向聚集。
路过陆风周围的那些人,陆风隐约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到,这场骚乱的背后,似乎与南边城镇中高层被团灭有关。
陆风笑了,这帮古塔分子一定打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这件事件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他们总部的矿区内。
陆风粗略的算了一下,就这一会的功夫,矿区内的守备力量居然少了三分之一。
陆风不去管他们,向矿区更深处走了一会,打眼看到一座棚子下,站在几名黑人守卫。
帐篷顶上用水笔写了一个不起眼的a。
陆风走了过去,对其中一个黑人守卫道:“刚才有个人让我过来找a组。”
那人心领神会,对一名正在劳作的华夏中年男人大喊道:“羊文石,都是你们华夏的,你教一教他规矩!”
羊文石走了过来,语气颤颤巍巍道:“是的长官!”
“快滚!”说罢羊文石就被那位黑人守卫从背后踢了一脚。
陆风眉头一凛。
羊文石见陆风站在没动,赶紧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对陆风轻声道:“哪人啊?”
陆风见他是东北口音,连忙也赶忙用东北话回答:“俺是东北的。”
羊文石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啊,老乡啊!”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尤其又是在异国他乡。
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进。
说着,陆风就要帮对方干活,减轻一些对方的压力。
一来二去,两人开始熟络起来,羊文石也开始跟陆风讲起这些年的经历来,尤其是他们怎么被抓到这个矿产当苦力的全过程。
并且陆风从中还知道,别看这些华夏同胞被古塔组织分散到不同矿区,但是他们之间一直有相互传递信息的手段。
只要钱到位,那些游走在各矿区之间的,负责运输货物的黑人、白人,都是华夏同胞传递信息的媒介。
并且羊文石也不怕他们会信息泄露,因为这些人根本就读不懂中文。
这要是他们将字写的潦草一点,那那些人就更看不出了。
在羊文石讲到他是华夏人商会会长彭宇的老相识时,陆风不由的眼睛一亮。
这要是有熟人那就好办了。
“其实我过来营救你们的。”陆风低声道,又怕羊文石不相信,陆风还将彭宇的外貌特征,以及一些在南非经商的经历,都告诉了对方。
陆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还好昨天晚上在跟彭宇下棋的时候,听对方胡吹了一顿。
羊文石心中一惊,瞳孔骤然放大。
开始思考陆风这话的真实性,按理来说,他们被关了这么久,国内他们家人一直联系不上自己,应该是已经报警。
但毕竟南非混乱,想救援并非易事。
但陆风这人来的实在是蹊跷,别人都是远离这个地方都还来不及,哪见过像这种主动投怀送抱的?
还什么探望被抓的哥哥?这种话羊文石是不会相信的。
并且似乎今天矿区内黑人守卫的行为也有些反常,数量又少了不少。
思考再三,羊文石觉得还是应该相信陆风一次。
毕竟重获自由的机会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继续待下去他们也根本看不到生的希望。
一咬牙一跺脚,羊文石下定决心:“行,各矿的华夏同胞负责人我都认识,我负责传递消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陆风点了点头,晚上等我信号!”陆风并没有将十二点行动的消息告诉对方,主要是怕中间会生出什么变故。
“好!”
陆风注意到,羊文石眼中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突然顶着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看向天空。
太阳慢慢落下,天空被拉下帷幕。
而明月却开始顶替太阳的位置慢慢升起,时间就在这一升一落之间悄然流逝。
看似沉寂的矿区宿舍,实则暗流汹涌。
各矿区华夏人都收到了羊文石发来的消息,此时他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在黑夜里瞪大了双眼,都在为着那最后的信号做着准备。
而另外一头,古塔总部首领西泽,在听到自己的jūn_duì 在南方城镇节节败退的消息之后,重重一拳头锤在了木桌之上,发出一声闷哼。
“特么的,这么会输的这么惨,不是已经调动了总部三分之一的兵力过去支援了吗,怎么南边城镇还会丢!”西泽脸上、脖子上一个个青筋暴起,甚至显得他的眼珠子也要比平时要更突出来一些。
屋内,其中一名下属说道:“南部城镇昨天晚上,中高层无一例外全部被人血洗,我们部队群龙无首,并且不知道怎么的南非地方军似乎得到消息比我们还要早,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城镇失守了……”
“f**k,是谁干的!”西泽牙齿被咬的咯吱作响。
“据可靠消息,是一伙中东人干的”那位下属接着解释,“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听说之前东部一处华夏人开的工厂,突然开始全部撤离了,并且他们似乎与南非地方军有交易,因为他们一路上运输货物居然畅通无阻。”
西泽想了想眼睛微眯,似乎这条消息无关紧要。
可下一秒,西泽突然回过神来,开始思考,之前他不是让南方支部那边派过一支两百人的队伍过去试探吗?
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传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