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
是休息的时候。
何念秋激动的心情却久久未能平复。
被工厂改革的消息所触动,她才想起,前辈们当时面临着怎样的困局。
对外,外汇储备不足五亿美元,与后世的几万亿美元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对内,百废待兴,劳动力过剩,
大大小小的工厂,本身就步履维艰,更难以提供足够的岗位。
最重要的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落后,想想都觉得绝望,看不到出路在哪里。
身处这样一个变革的大时代,
何念秋真的非常非常想做点什么,
可作为一个三岁的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知道一些时代的信息,大致的变化之外,
到了十六岁,生命戛然而止,其他的也无能为力。
慢慢地,
何念秋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有了前辈们的努力,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不管多难,前辈们都会披荆斩棘,开拓出一条璀璨的道路,尽管过程可能会艰难,但后世的辉煌已经证明,这是正确的方向。
况且,差点忘了,还有爸爸这位梦想家在。
能成为他的女儿,
何念秋真心感到无比的自豪。
后世关于他的资料和事迹寥寥无几,唯有那些记录时代变迁的照片,才能证明他参与了多少重要的事件。
在不多的资料中……
何念秋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爸爸是轧钢厂的厂长,而他们的轧钢厂,正是那十家进行改革试点的大型工厂之一,这座拥有二十万员工的钢铁巨人,在众人眼前闪闪发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轧钢厂的改革过程并不那么引人注目,显得有些暗淡,也没有太多人关心。
爸爸在这场变革里究竟做了什么,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后世已经很难查证了,但大多数人都认为,他肯定是参与其中的,虽然具体情况不明。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如今的轧钢厂已发展成了一个资产上万亿的大型轧钢集团。
尽管公开的信息都将这一切成就归功于姑姑何雨水,但作为亲哥哥,如果说爸爸完全没有参与,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些,何念秋既感慨又兴奋,身为他的女儿,她感到无比荣耀。
能够近距离地去探索那些已被时间掩盖的辉煌历史,她感到无比的满足。
作为他的小粉丝,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事情了——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赶紧和周晓白走到一起,让妹妹早点来到这个世界。
提到周晓白,何念秋忽然想起爸爸在后世流传甚广的另一件事。
似乎是今年,红星国与东瀛举行了一次两国之间的围棋友谊赛,爸爸作为领队前往东瀛,横扫了众多东瀛知名棋手,大展国威,同时也在东瀛赢得了许多小粉丝的心。
也是因为这次机会,他结识了某个人,虽然他们具体是如何相识的已经无法追溯,但据说那个人为了他一生未嫁,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恐怕没人会相信。
真是“一见误终身”,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娶回家呢?
何念秋心里既感慨又有些生气。
这样撩了人家又不负责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太不负责任了。
作为亲女儿,她绝不能坐视爸爸成为一个负心汉,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改正错误。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何念秋感到一阵疲惫,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夜晚宁静而安详。
冉秋叶回想着晚餐时的谈话,忧心忡忡地说:“工厂改革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对于这种事情,冉秋叶其实并不了解,但她莫名感到担心,只希望生活能平静如常,不希望家里的顶梁柱卷入一些大风大浪中。
“没事的,不会有麻烦的。”何雨柱紧紧搂着她,声音充满了安慰。
虽然当下百废待兴,面临诸多挑战,但前辈们拥有非凡的智慧,总能披荆斩棘,开拓出辉煌的未来。
所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轧钢厂的试点改革,更多也是为了何雨水考虑,等她历练一番,将来就能顺利接手管理钢铁厂的工作。
至于将来的生活嘛!
简单得很。
等房产政策一出台,就去买一座王府式的房子,装修好了搬进去,每天种种花草,种种菜,两个媳妇一人一边挽着,日子过得舒坦又美满。
除了思思和念秋,再添几个孩子就更完美了。
憧憬着这样美好的生活,何雨柱觉得必须提前努力了,孩子们太孤单了。
夜,不再宁静,空气中带了些许燥热,冉秋叶的脸烫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往床铺里缩。
平平淡淡的日子照旧过着。
一个月过去。
何雨柱正喝着茶,翻阅报纸,杨厂长穿着新式的中山装又来了,
“小何,怎么样,这身衣服不错吧,看起来挺精神的。”
杨厂长得意地转了两圈,虽然有“人靠衣装,马靠鞍”的说法,但在何雨柱看来,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杨厂长。
不过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也不好直接打击对方,
“不错。”
他敷衍地回应,直接问道,“又是有什么事吧?”
“对你来说,是好事。”杨厂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要和东瀛举办一场围棋友谊赛,你被选中了,过几天就去东瀛岛。”
“我去参加围棋比赛?”
何雨柱疑惑不解,
“我是个轧钢厂的厂长,去参加围棋比赛,这合适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杨厂长叹了口气,
“很多东西都缺失了,只能根据以往的名气,找些棋手临时组建个团队。是你爱人推荐的你,她说你的围棋下得不错,又有两次带队去东瀛参加烹饪比赛的经验,这次去东瀛,还是你带队,所以我特地来通知你一声。”
“你这个厂长,反正也是个甩手掌柜,在不在都一样,去东瀛岛才是正事。”
何雨柱无言以对。
之前去岳母家做饭,的确和岳母下过围棋,但那明显是因为岳母水平不够,而不是他技艺有多高超。
不过想想能去东瀛岛,也不错,毕竟已经两年没见过娄晓娥和思思了,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在东瀛相见。
飞机缓缓降落在京城机场,娄晓娥牵着思思下了飞机,望着蓝天白云,心中万千思绪,
“这个蠢男人,说话不算数,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年了……
望着车窗外,娄晓娥有些恍惚,离开了这么久,城市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街道还是那个街道,路上的行人们仍旧一身灰蓝绿,唯一不同的是,某些工作服的款式变得更为时尚,即便是香岛那边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