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两人在路口分开。
于莉去菜市场买菜。
冉秋叶回了家。
家中,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冉秋叶却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
习惯了有个人坐在那儿,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悠闲地喝茶看报,心里也是满满的,很充实。
如今,人不在了,家里变得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不让自己再多想。
冉秋叶打开煤炉的通风口,烧了一壶水。
无论他在不在,都想为他那只搪瓷缸子倒满水。
“冉姐姐,冉姐姐。”
周晓白蹦跳着进屋,左顾右盼,小脸鼓起,显得很失落:
“柱子叔还没回来吗?”
她上前抱着冉秋叶的手臂,满眼期盼:
“冉姐姐,柱子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快了吧,明天,或者后天。”
冉秋叶眼中泛起点点泪光,脸上却挂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今晚还住这儿吗?”
“嗯嗯。”
“我要占柱子叔的床,等他回来,让他睡地上。”
周晓白甜甜地点点头,哼了一声,
“好,听你的,我们睡在床上,让他睡地下。”
冉秋叶微笑着,心里却酸酸的。
这本是句玩笑话。
很久以前,周晓白就这么说,好像恨不得何雨柱天天睡地上似的。
大家也都跟着玩笑一番,玩笑开了许久,却从未真的这样做过。
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没过多久,
于莉买菜回来,何雨水也下班回了家。
四个女子齐动手,天刚擦黑,晚饭就摆上了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周晓白时不时地现身,蹭顿饭再赖一宿。
晚饭过后,各有所行。
何雨水回了自己房间,于莉也告辞离开。
大家简单收拾一番。
周晓白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般,光着脚丫子,舒舒服服趴床上,紧紧抱着枕头不撒手。
枕头上散发着清新宜人的气息,好闻难忘,闻着它心便安定了,可一想到那个人好久没回家,好久不见面,心又乱糟糟的了。
“关灯睡觉了……”
冉秋叶轻声提醒,自己则睡到了床的另一边。
五年了,习惯每晚枕着他的臂弯入眠。
习惯听着他的心跳声沉沉睡去。
却极不习惯,没了他陪伴的每一个夜晚。
夜,静悄悄。
愈显宁静。
夜色中,细微的脚步声轻轻回响。
隔壁。
秦淮茹幽幽望向院内,叹了口气。
这五年,何雨柱和冉秋叶如影随形,就算有秦京茹打掩护,也找不到机会做什么。
即便只是能远远看着,她也觉得挺好。
一个月前,不知道去了哪儿,人都见不着了。
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似的。
院里静悄悄。
一个身影悄然而至。
秦淮茹心头莫名一颤,好想奔过去,但想到他的冷淡,犹豫再三,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轻声呼喊传来。
“秋叶,开门……”
卧室中。
冉秋叶半梦半醒间,带着几分朦胧的清醒,十分疑惑。
这声音那么熟悉,难道是在做梦?
“秋叶……”
呼唤再次响起。
冉秋叶彻底清醒,心跳加速,打开灯冲出卧室,推开了房门。
门前。
何雨柱笑着,静静站着。
眼中映着他温柔的模样,冉秋叶眼含泪光,颤颤地走上前,紧紧抱住他。
淡淡香气弥漫。
泪无声滑落,千言万语想对他倾诉。
何雨柱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柔情,轻轻关上门,清新之气充盈整个房间。
卧室内。
周晓白满脸通红,心慌意乱,全身无力地愣在原地。
许久。
许久。
何雨柱有些尴尬,俊脸泛起了红晕。
冉秋叶脸颊发烫,低头不语。
一见他,她心里眼里全是他,忘了屋里还有旁人。
这微妙的气氛持续了一阵。
最后。
何雨柱去敲开了何雨水的门,周晓白低着头,抱着被子,挪去了那边。
屋里少了一人。
短暂的安静后,又变得不平静起来。
很久,很久。
终于恢复了宁静。
何雨柱嗅着缕缕清香,心满意足。
冉秋叶紧紧抱着他,满是柔情蜜意,却也担心这美好随时会破灭,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还会离开吗?”
何雨柱轻抚她的秀发,语气温柔:
“不会了,以后不会,将来也不会,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嗯。”
冉秋叶安心而甜蜜,脸埋进他的胸膛。
何雨柱搂紧她,心中却暗自叹息。
无需多作解释。
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更得假装不知怀孕之事。
否则,冉秋叶会胡思乱想,以为他回来是因为孩子,觉得孩子比她更重要,改变了主意。
虽然孩子的因素确实在,但更多的是因为她这个人。
他不愿她悲伤,不愿她难过,不愿她生活在随时可能分别的不安中。
关于娄晓娥在香岛的事情,暂时对她保密。
同样,关于她的事情,也对娄晓娥保密。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登记结婚的两个妻子,谁都不想放手,只能做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了。
尽管总有一天风雨会过去,相见时免不了剑拔弩张。
但那还早着呢。
能瞒一天是一天。
说不定到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大家和平共处呢!
生活本就充满无限可能。
虽然这希望微乎其微。
人不能没有梦想,否则和咸鱼有何不同。
何雨柱暗暗思量,这希望其实还是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