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正是因为这次到来,知道自己并未怀孕,所以才会难过吧。
何雨柱明白了冉秋叶突然难过的缘由,毕竟有多长时间没来,她自己最清楚,心里必定有所期待。
而今希望落空了。
“好了,我去做饭。”
冉秋叶俏皮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点了一下,转身忙活起来。
这五年里,冉秋叶的厨艺从零开始,进步显着。
何雨柱也很乐意享受她做的饭菜,望着她熟练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走上前说:“今天你休息,我来做。”
“干嘛对我这么好,你这个大懒虫,自从教会我之后,就再也不动手了。”
冉秋叶俏皮一笑,调侃道,
“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想讨好我啊?”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何雨柱刚开口,一个欢快的身影闯了进来。
“柱子叔,冉姐姐,我又来混饭啦!”
周晓白一脸喜滋滋的,像是刚跑完步,小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好看。
何雨柱瞅了瞅她,眉头不自觉拧成一团,念叨着:“都大姑娘了,别整天瞎跑,得有点女孩样儿。打从王德清两口子搬进四合院,周晓白隔三岔五就来找王德清媳妇桂兰串门。桂兰在医院,老加班找不着人,周晓白就溜过来蹭饭,一个月好几回,时间长了,跟冉秋叶混得可熟哩。”
“我才不理你呢,我就听冉姐姐的。”
周晓白抱着冉秋叶的胳膊撒娇不肯放,还告起了状,
“冉姐姐,柱子叔吼我,今儿晚上罚他睡地板。”
“行,没问题。”
冉秋叶眼里带着笑,眨巴眨巴眼,逗趣道,
“听小白的,让柱子叔睡地上,咱俩上床睡觉去。”
何雨柱心里头,哪有什么地上床上的区别。
吃过晚饭,周晓白就颠颠地回家去了。
她也就周末才回趟家,明天还得赶回公社去。
天慢慢黑下来。
洗漱一番,就准备歇息了。
何雨柱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心里头翻江倒海的。
一边是五年的朝夕相处。
一边是七年的杳无音信,掐指算算,孩子都该六岁了,可一次都没见过。
天平自然就偏向了一边。
但就算这样,想到要离开冉秋叶五年,让她独守空房五年,何雨柱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饭前,你是不是有啥话要说?”
冉秋叶依偎在他怀里,蹭了蹭,抱得紧紧的。
“我得出去一阵子,去香岛,她在那里。”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没打算瞒着。
“啥时候动身?”
冉秋叶虽然极力装得平静,可话一出,身子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
“明儿个就走。”
何雨柱把她搂得更紧了,恨不得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夜晚宁静。
其实早就知晓的事情,却还是不愿流泪。
但此刻,冉秋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模糊了眼睛,也模糊了心。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只盼着能多拥有这样一个夜晚。
比起那些短暂相聚的时刻,这一夜格外漫长。
夜,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你...”
何雨柱下意识想推开,耳边传来带着淡淡香气的抽泣声。
“骗你的,那个还没来,就这一晚了,让我留个美好的回忆吧。”
夜,漆黑一片。
何雨柱心头颤抖,眼睛也跟着哆嗦,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动了。
没有言语,没有抗拒。
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脉搏跳动如同滚动的小珠子,流畅而充满活力,仿佛心中已经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了。
太阳照常升起。
天亮了。
冉秋叶缓缓睁眼,看着身旁空空的位置,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很快就湿了枕头。
时间悄然流逝。
冉秋叶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不想吃东西,不想起床,可为了孩子,不得不吃。
擦干眼泪。
她看见旁边有一叠厚厚的笔记本。
冉秋叶微微愣住,下意识拿起一本翻开。
一幅素描。
熟悉又灿烂的笑靥,明媚动人,不熟悉的装扮,却是那样的时尚亮丽。
手在颤抖,却不由自主地翻页。
一幅又一幅素描,一本接一本,数不清有多少张,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泪水无声地掉落。
冉秋叶一页页翻着,空洞的心慢慢被填满。
最后一本笔记本拿开了。
冉秋叶眼前模糊了。
那里,两个人影,栩栩如生。
男的温柔笑着,女的眼睛明亮,笑容甜蜜。
失去的东西,仿佛又回来了。
火车,汽车。
转了四天的交通工具。
终于跨过边境,到了香岛。
工作组一行十几人,有个专门的组长,姓卢,卢组长,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何雨柱的身份,是专员,没啥具体工作,似乎可有可无。
可卢组长和组员们却不这么想。
本来安排好的团队,上面又突然加派了个没具体任务,还管不着的专员,表面上看,像是钦差大臣,但细思极恐,这分明是拿着尚方宝剑的锦衣卫啊。
一路上,何雨柱发现,无论是卢组长,还是组里的其他人,对他都极其尊敬,说话客气极了,处处用敬词。
对此,何雨柱倒没太放在心上。
他的心,一半挂着冉秋叶和孩子,另一半挂着娄晓娥和孩子,也没心思去琢磨别的。
到了香岛后,有专门的警察引路。
工作组办公地点在港岛上。
得坐轮渡过去。
车子先驶向九龙。
沿途尽是农田菜地,低矮的房屋,或是荒地。
工作组的人还能泰然处之。
到了九龙,摩天大楼拔地而起,五彩斑斓,繁华喧嚣扑面而来,组里的人个个神色紧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