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仓库里。
两名值夜班的工人,屏息凝视,站得笔直,但还是止不住浑身发抖。
好一会儿。
仓库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两个工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
夜晚静悄悄。
两个人影交叠。
一在床上静谧安睡,
一在地上默默沉思。
冉秋叶侧卧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地面上的轮廓。
愿望实现了,她给了他想要的,
却发现过程比预期中艰难许多。
晚餐时的那一幕幕,他冷漠的态度,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流淌。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不愿让抽泣的声音溢出。
然而,心中的苦涩犹如潮水,难以遏制。
夜色更沉寂了,
何雨柱盯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心底轻叹一口气,淡淡开口:
"爱情的美好,往往源自幻想;
"就像某些东西,距离远时,显得完美无瑕;一旦靠近,你便会发现,其实并非心中所想,有着瑕疵,看到了不足;人也是如此,我没有什么能给予你,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在还留有美好印象的时候,离去或许是最好的抉择;
“你需要婚姻,我已经帮你’,你没有住的地方,我也替你找到了;正如同你所说的,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止步于此。”
朋友吗?
冉秋叶捂着嘴,努力不让声音泄露。
但哽咽还是不由自主地涌上来。
"我曾错过你一次,绝不会允许自己再错过第二次。婚姻虽假,我从未将它视为虚假,我到你身边来,也并非为了离别。”
眼前的黑暗,似乎不再那么宁静。
何雨柱闭上眼。
思绪一片空白,什么都未曾想。
很想就这么放空一切,但面对眼前的黑暗,秦淮茹的心防彻底崩溃。
孩子们带回的消息,
关于何雨柱对那位女子的冷漠与忽视。
她的心情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转椅一动,周围便陷入一片漆黑,
他们同居了!
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
就像当初与娄晓娥结婚一样,毫无预兆。
秦淮茹感到恍惚,迷茫。
力不从心,无可奈何。
泪水,第一次,静静地流淌,无法遏制。
次日清晨,一切如常。
何雨柱前往轧钢厂,冉秋叶则去学校。
两人并未同行。何雨柱早早起床先走,悠闲度过了白天,又第一个回到家中。
这次,他没有去钓鱼。
泡了一壶清茶,打开收音机。
一口清茶入喉,翻阅着报纸,悠然自得。
不久,
冉秋叶也回来了。
何雨柱连眼皮都未抬,虽然报纸上的内容他并不懂,但却装作认真阅读。
他也没有询问工作如何,是否还在打扫卫生。
为何他会知道她在扫地,这本身就挺奇怪的。
原本打算去学校探望的念头,现在看来已不重要了。
继续打扫卫生,似乎也不错。
屋内异常安静。
冉秋叶静静注视着他,即便他冷漠依旧,她仍想为他做些什么,想对他好。
见他偶尔抿一口水,瞥见他的搪瓷杯,犹豫片刻,
冉秋叶提起暖水壶,小心翼翼地为他添满水,
放好暖壶,她的目光里映着他的影子,期待着他能喝上一口,然后再为他续满,却不料,他拿起一个新的搪瓷杯,重新倒了一杯。
委屈的情绪,突如其来,
冉秋叶轻轻咬着嘴唇,眼睛酸胀,不由自主跑出了房间。
屋内更静了,
何雨柱却感觉,手中的报纸更加难以理解。
两个装满水的搪瓷杯,不知该选哪一个。
窗外。
冉秋叶站在窗边,望着窗花,虽未哭泣,心中却满是想哭的冲动。
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身为拥有实权的副厂长兼食堂主任,何雨水常常加班,回家略晚些。
见冉秋叶背对着窗户站着,像受罚一般,他觉得奇怪。
“没,没事……”
冉秋叶急忙擦擦眼角,转过身来,美丽脸庞绽放出花朵般的笑容。
“真的没事吗?”
何雨水好奇地打量她,没有深究,笑着提议:
“这是我房间,进来坐坐吧。”
“好。”
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足够的勇气立刻回房间,冉秋叶没有拒绝。
比起宽敞的主屋,
何雨水的房间小得多,
仅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书桌,空间便显得满满当当。
冉秋叶四处打量。
何雨水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在床沿。
“嫂子,请坐。”
距离拉近。
看见冉秋叶泛红的眼眶,
回想起她刚才的模样,
何雨水不由得皱起鼻子,哼哼两声说:
“嫂子,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你们才结婚一天,怎么可以这样。”
冉秋叶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喜欢她叫自己嫂子,也喜欢她那路见不平的样子。
但为了维护嫂子的尊严,冉秋叶内心暖洋洋地摇摇头,编了个理由:
“没有,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家了……”
“想家了?”
何雨水眨眨眼,有些好奇:“嫂子,你家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冉秋叶略显迟疑,大致讲述了情况:
“只是工作有点变动,很久没见面了……”
这还不算大事!
何雨水一时语塞。
对于哥哥,她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