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回过头,四合院静静地候在那里。
视线稍微偏移,望向了城墙外。
她明白他喜爱钓鱼,也大略知道那个位置,只是不确定他今天是否在那儿——毕竟能去的地方太多。
又能怎样去知晓呢?
冉秋叶轻轻咬着下唇,跨上车往城外驶去。
不清楚归不清楚,但这已是唯一的线索。
......
护城河畔一片宁静。
鱼漂在水面上悠悠晃荡。
何雨柱手握钓竿,坐在小板凳上,静静观察,却不急于有所行动。
刹车声突兀响起。
他不由自主地侧头望去。
夕阳低垂,依旧辉煌灿烂,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美得令人心动。
朝着那光芒。
何雨柱眯起了眼。
晚霞中,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一点一点。
愈来愈清晰,仿佛带着光芒,也似乎携着晚霞而来。
目光相遇。
何雨柱下意识抓紧钓竿,眼神重新变得平静,继续注视着那鱼漂。
此刻,鱼漂静悄悄的,但不知怎的,感觉它在动。
微风轻拂。
河岸边仿佛多了一丝清新之气。
冉秋叶的眼中映出了他的轮廓,
千言万语,在这一片宁静中化为乌有。
她轻轻上前,坐在他身边,一同凝视着那鱼漂。
恍若梦境。
想起了心中构想的画面,他读书,她默默陪伴。
他垂钓,她也同样安静地陪伴。
夕阳逐渐西沉,黄昏即将降临。
而晚霞却越发绚烂。
天空中,满是玫瑰般的色彩。
地面,两个人影被拉得长长的,夏天过去,秋天来临,冬至将近。
年关逼近。
轧钢厂依旧如常运转。
夜色已深。
隔壁依旧空无一人。
秦淮茹立在窗前,眉头微蹙。数月来,阿雨柱下班便直奔的那个窗口,
从夏钓到冬,天气渐冷,河面结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钓。
真是匪夷所思,钓鱼就这么吸引人吗!
秦淮茹的心情愈发沉重。
她很想告诉他,有更多比钓鱼有趣的事情可做,
但想让孩子们多相处增进感情,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身为母亲的她想做些什么,更是无从下手。
好在,家中日日无人,于莉也不再来打扰。
这都快半年了,那位恶劣的婆婆也未曾现身,似乎真的失踪了。
更妙的是,上次来找何雨柱的美丽女子,就像昙花一现,再未露面。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无人干扰,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秦淮茹心中的戒备悄然放下。
以前为了那女子,特地抚养了堂妹秦京茹至今。如今,也该让她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中去了。
赶走之前,再利用她一次,探探何雨柱是否有成家的念头。
若没有,自然是最好,如今没有外来的干扰,通过孩子们自然地发展情感;若有此意,堂妹不失为一个合适的选择,先推她一把再说。
这样一来,也算沾亲带故,关系更进一步。
告诉他比钓鱼更有意思的事情,这还在其次。
至少,有了妻子,总不能日日外出钓鱼,有人在身边,才有增进情感的机会!
秦淮茹思索片刻,去找了一大妈,二人窃窃私语。
一大妈满脸笑容,又去找了一大爷。
一大妈如是说,“当家的,你怎么看?”
“蛾子也离开这么久,给柱子说门亲事,是个好主意。柱子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有个孩子。”一大爷沉吟一会儿,又问:“那个秦京茹,你常接触,觉得如何?”
“挺单纯的姑娘,还算不错。”
一大妈想了想,笑道:
“自然不能和淮茹相比,就说咱们认识的那些小媳妇,谁能比得上淮茹。若淮茹能和柱子成,那才好呢。”
一大爷神色微敛,旋即舒展开,正色道:
“这话咱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别传出去。柱子虽说不再是副主任,但怎么说也是食堂主任,是有身份的,和淮茹不合适。”
“当家的。”
一大妈笑盈盈地看着他。
“淮茹这些年的为人,咱们都清楚。”
“别的不提,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照顾,比什么都强。当年,她对着老天发誓,说会像孝顺亲爹娘一样孝敬我们。”
“我可没忘,你肯定也没忘,柱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
“若是能成,那是最好不过,我不信,你没这样想过。”
一大爷绷着脸片刻,终是忍不住笑了,摇头道:
“不合适,柱子对淮茹有芥蒂,再说,柱子娶了秦淮茹,对他名声也不好,又不是找不到媳妇,没必要如此。”
一大妈面色微沉。
“什么叫没必要如此,你是想说,淮茹是个寡妇,柱子娶了她会遭人笑话?”
“哼,寡妇怎么了,淮茹模样好,心地善良,哪点比不上别人?”
当初她认亲,你不是也说她有目的吗;
“这些年,咱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淮茹有没有占过咱家一丝一毫的便宜?”
“心结的事,和柱子解释清楚便是;
“最关键的是,淮茹能生育啊,一口气生了三个,她现在还年轻,再生一两个肯定没问题。”“蛾子虽然也好,但,唉……”
一大妈不由叹了口气:“她走了,也没给柱子留下一男半女;”
“如果有孩子在,柱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不至于整天钓鱼,他是想找点寄托啊。”
“哎……”
一大爷跟着叹了口气,思量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淮茹和柱子的事,还是别提了。淮茹想把堂妹介绍给柱子,明显没这个心思,咱们也别瞎掺和了;
“等柱子回来,我就去和他说说秦京茹的事,如果他同意,宜早不宜迟,年前就把喜事办了。”大妈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若是淮茹真心有这个想法,不让堂妹和柱子认识,确实是件憾事,“对了,当家的,顺带和柱子说一声,今年一块吃年夜饭,一起过年……”
屋内。
蒸汽升腾,香气扑鼻的水煮鱼端上了桌。
何雨水小脸耷拉着,快要哭出来,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