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年听过无数夸奖的话。
他们夸他指挥出神入化，夸他驾驶机甲宛如天神。
他们说他很重要，是联邦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他们也会贬低他。
他们会说他的信息素太过寡淡，不会有omega喜欢。
他们也会说如果单拼信息素，他们定能将他碾压。
裴景年赞同人性是复杂的。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着自己立场上的选择。
从前他会努力证明自己的信息素虽然寡淡，但也是强大的。
但自从成为第一指挥官后，他便很少会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裴景年以为自己不在乎了。
不在乎贬低，也不在乎夸奖。
但此时此刻，当娇软的小omega说他不可或缺时，他才恍然惊觉，他不是不在乎了。
他只是不期待了。
可当它再次来临时，他依然会为此振奋高兴。
特别是，小omega说他不可或缺。
不可或缺代表着独一无二，代表着极为重要，代表着除了他，没有别人。
是啊，没有人像他一样拥有白开水味的信息素。
裴景年心间一片滚烫，他听到自己从喉间深处发出的声音。
“好。”
他半跪下来，握住了宋初一的左手，低头亲吻他的手背。
这是联邦最高的礼仪。
“阿初，向你献上所有的忠诚。”
他不懂喜欢，也不懂爱，但他懂忠诚。
忠诚意味着不可背叛，意味着他的生死，将交于他手。
宋初一对他，将会有完全的生死予夺权。
————
在宋初一的催促下，裴景年联系了容景和柯西，让他们秘密将那十名精神萎靡的alpha带过来。
现在他和宋初一都处于敏感期，实在是不适合外出。
他的别墅里有防护罩，能够挡住要外泄的信息素。
柯西和容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从命令将十名alpha秘密带到了别墅。
裴景年让他们站在卧室门口。
然而这十个alpha根本站不住，他们实在是太困了，困得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但柯西不准他们睡。
一旦他们睡过去，便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他们只能强撑着眼皮勉强打起精神来，但站是站不住的，只能勉强靠在墙上或者坐在地上。
旁边的容景和柯西看得直皱眉。
没想到这新型虫族竟然这么厉害，一旦新型虫族成长起来，那他们的战士很有可能就在睡眠中死亡了。
柯西心里焦急，偏头问了容景一句。
“老大让我们带他们过来做什么？”
容景摇头，“不知道。”
“裴哥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便打开来。
一股咖啡味扑面而来，微苦，直刺鼻间，倏地窜到了精神海里。
柯西作为一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旁边的容景可是闻得清清楚楚。
“这个是……”
还没说完，原本坐在地上的一个alpha突然耸了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