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天偏过头去，白色的爪子拨弄着小球。
宋初一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继续睡呀，时间还早呢。”
狐九天“哦”了一声，动作优雅的趴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试图进入梦乡。
但旁边青年的存在感太强了。
他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明明连实体都没有，明明就连触碰都需要靠灵力，可是……
他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狐九天眼睛动了动，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
“我睡不着。”
他拨弄着爪下的小球。
“我想变成人形。”
这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
是出生之后他的亲生父母告诉他只有他变成人形他们才会认他的愿望。
是好友们一个个修炼成人形后和他分道扬镳后的执念。
是这个天道唯爱人类的桎梏。
“我听闻研究所有一药剂，可以提高修炼成人形的几率。”
宋初一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听他这么一说，积极回应道：
“那药剂是人类做的还是妖族做的？”
狐九天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问我多少钱？”
“那个不重要。”宋初一轻笑着说道，“我们会越来越赚钱的。”
他总说“我们”，就好像他和他是捆绑在一起的共同体。
狐九天不明白宋初一为什么要这样。
但他想，一定是他接触的人类和妖族太少了。
等他接触越来越多的人类，他会和从前的好友们一样，离他远去。
狐九天垂下眸来，慢吞吞回答了宋初一的问题。
“人类做的。”
宋初一恍然大悟，“那估计是骗妖的。”
狐九天抬头看他。
宋初一还分析着，“这东西肯定卖得很贵，而且还只说是提高几率，又没有说百分百。”
“喝下去要是失败了，他们也会找借口说个体差异。”
他说着，还低头看向狐九天。
“你信他们还不如相信我。”
狐九天不懂，“为什么？”
“因为我是丹炉啊，我可以炼丹。”宋初一理直气壮。
其实他不是很想炼丹，毕竟他炼出来的丹药是有副作用的。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炼丹的！
狐九天听到这话，沉默了一瞬。
的确，他是丹灵，是丹炉成灵，会炼丹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狐九天缓缓趴了下来，九条狐尾也软绵绵搭下，只有那靠近宋初一的狐尾似是纠结般往宋初一那边蹭了蹭。
他还想问些什么，但此时密室来客人了。
宋初一没再说话，狐九天也默默的不说话。
但他脑子里难免会想很多。
比如丹灵会炼丹，却又没说能炼成能修炼成人形的丹药。
那是不是说明，研究所那个什么药剂，很有可能也是假的。
正如宋初一所说，提高几率并不是百分百。
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成人形了吗？
明明，明明他很强的。
他能制造出万人幻境，无人能破。
他能改变人的记忆，毫无破绽。
可他这么厉害，还是不能修炼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