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黄哲对安影说道:“还好你昨夜警惕,没过去拿衣裙。”
“这个孔戈故意把衣裳放在边上,下面是悬崖,只是垫了些草木。天黑不易分辨,走过去了就会跌落悬崖。”
安影点头道:“昨夜看见就有些奇怪。若故意要羞辱严颜,衣裳就干脆扔下悬崖,让人找不到。这扔在边上,仿佛就是引诱人去拿。”
她看了一眼苏黄哲,“我觉着这是给你下的圈套。”
苏黄哲脸色不变,只是轻叹一声:“确实是。如果昨夜你不在的话,大概是我会找到严颜。拿衣服的人就是我。”
“嗯,而且你是男子,肯定心急着给她找衣服。我们两人面对严颜的心态完全不一样。”安影说道:“这个孔戈似乎对严颜有深仇大恨。她这手是要你死在严颜面前。严颜如果看到你因为她而死,这才是真正的打击。从身到心,彻底地毁灭严颜。”
严宽听得心肝儿直颤,“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心思也太歹毒了。不行,这事儿不能被掩盖过去!”
安影看这严宽,“她不光心思歹毒,而且考虑得极为周详,每一步都考虑到人心。”
“她唯一错算的是你。”苏黄哲看着安影道。
严宽把衣裙递给安影,又行了个大礼,“不知道如何谢你。等我回家后再登门道谢。暂且先麻烦安主簿把衣裳带给我妹妹。”
安影接过衣服笑着道:“严公子客气了。我说过了,刑部职责。”
刑部。
陈东打量着苏黄哲,“听说这次差点让你栽了?孔家那丫头这么厉害?”
“嗯,有些手段。不过还好有安影在。”苏黄哲回道:“云攀呢?”
“那夜没赶上孔戈,气得捶胸顿足。又听说了孔戈想对你下手,今早一早就去孔家门口骂人了。”陈东眉头一皱,“不过话说回来,孔家和齐国公府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黄哲道:“不知道,已经通知了齐国公夫人。这事儿没法升堂审,但孔家娘子行事实在恶毒,若不惩戒一二,难消齐国公府心头恨。”
陈东看了看门口,“安影呢?今儿怎么没来上值?我有事找她。”
“我给她放了一日假。昨日一天把她折腾坏了,今日让她歇一歇。”
陈东有些不满,“你太惯着她了。不过出了个短差,就要歇一日。你不能因为她是女子就格外宽容。长期以往,刑部其他人会对她有意见。”
苏黄哲看看陈东,“你对她也宽容一些吧。我们要用她的脑子,又不是要把她练成金吾卫的一等侍卫。”
“你就是处处心软。”陈东不以为意道,“对了,那个点了状元的杨冶听说授官到我们刑部?他是不是就是和安影定过亲的书生?”
苏黄哲微微诧异地看向陈东,“你哪里得的消息?杨冶以前就在刑部做事,才和安影退的亲。”
“吏部的人给我漏的消息。”陈东眉头一皱,“安影倒是小事。这状元怎么就排到我们刑部来了?不是去翰林院、御史台、枢密院这种地方先待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