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聪被杨捕头拿了下了大狱,可奉直郎递了讼书,说杨捕头假公济私,没有府衙的文书就私自抓人。赵聪在堂上喊冤,说杨媛自己上他们家来,他不过好心收留。”
“这不是扯淡么,杨媛上堂一说就清楚了。”
安影接过热情腾腾的羊肉面,呼啦呼啦吃起来,一天一宿没吃东西,她从未感觉如此饿过,感觉肚皮和后背都贴在一起了,这碗羊肉面才把自己的肚皮和后背慢慢分开。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安彤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听说杨媛不愿意上堂,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情,但是写了状书。我听说奉直郎赵睿花大价钱请了钱塘府的讼师尤求。尤求的讼书里就说赵聪家的仆妇是看见路边的杨媛可怜,好心带她买衣裳,又带回家中换洗,谁知杨捕头却恩将仇报,以此勒索赵家......”
安影顿了顿,不由骂道:“无耻!”
刚进门来的沈夫人笑着说到:“听你这声音洪大有力,看来身子没啥问题。”
安影等人起身行礼,“你这骂的可是奉直郎家?”
“正是。怎会如此下作,府尹大人不会接了讼状吧?”
“奉直郎赵睿没有实职,五品的散官,不过他的长姐是宫中贵仪,赵家又是百年积累的人家,巨产丰资。我姐夫没什么理由拒了赵睿的讼状,杨捕头这官司不好打。”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枉顾王法!若是请人到家中,为何不遣仆妇告知?那日我们可是寻了好久,要不是杨捕头经验老到,说不定人就寻不回来了。”安彤一拍桌子气呼呼地说道。
“这事儿上了公堂就对杨家不利,杨媛若不上公堂,恐怕这事儿很难说清楚。又有尤求这等讼师在里头搅和,更是难了。对了,不是说赵聪和赵睿两兄弟分家了?两兄弟一个宅子起高墙,应该也不是特别和睦吧?怎就还特意请了尤求来打官司?”
“你怎地这么关心杨家的案子?你这番折腾,难道还想替杨家出头?”沈夫人瞟了眼安影,“你少操这心,先把伤养好,再操心你自己的事儿。”
安影叹了口气,“杨大哥可是上家里去找我了?”
“嗯,昨天上午下午都来了,我说了你在沈家。他来这里.......”安彤瞧了沈夫人一眼没往下说。
“我把他轰走了,顺带让柳婆骂了他一顿,让他醒醒脑子。”沈夫人喝了口丁香汤,又说道:“不过,我可没把话说死。你要是还要这婚事,就把这事捏做个把柄。若是想好了要退婚呢,你也得等杨家案子了结了,不然落人口舌。”
又叹了口气道:“我朝兴科举以来,那些个巨富之家都把待嫁之女配给新科的进士,求得就是财与才珠联,以富助贵,以贵旺富。金陵府书院学业前几名的学子向来是巨富人家预定女婿的首选,杨冶这人也是我姐夫觉得最有前途的学生,你这事儿可得想清楚了。”
安影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打了个饱嗝,“我正是想得清清楚楚,才回的我家茶铺子,找了沈家的医馆。这事儿如何捏成把柄?这事儿只能是心里的刺,我心里的,也是他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