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辈,有兄长杨彪、杨素、自己,子侄辈中有自己的杨勇、杨广、杨广、杨谅、杨秀四个儿子,兄长杨彪家的杨修,兄长杨素家的杨玄感。
旁系之中出彩者有杨林、杨飞龙、杨则、杨弘等人,还有杨氏的门生柳述等人。
而当今的汉室已如那被掏空了的参天巨树,只要来一场暴风雨,便会倾倒。而他弘农杨氏,只要抓住朝中要职,便可成为新的参天大树。
要说这杨家之中,尚有一人是真心拥护汉室的话,那应该仅有杨彪一人。
两家开了内部会议后,都立马调动起族内的钱财来。只要争得了光禄勋一职,哪怕是付出多一倍的银钱,也不是问题。
两日后,刘宏拖着疲惫的身体,怏怏不快的上朝。
随着张让的一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开场白结束,作为太傅的袁隗便禀奏道。
“臣有事起奏,陛下,今九卿之一的光禄勋一职空缺,还请陛下拔擢忠志之士补缺,使得有司正常运转。”
刘宏闻言,打量了一圈下边窃窃私语的朝臣,朝着张让问道。
“让父,可有人捐下光禄勋一职啊?”
听到刘宏的话,张让也如实的回道:“回陛下,挂上去了,暂时没有人将其捐下。”
得到张让回答,刘宏便戏谑的问道:“诸卿可有合适之人举荐?”
当即,朝堂上便热闹了起来。
“陛下,执金吾当职以来,兢兢业业,可任光禄勋一职。”
杨彪见袁隗直接举荐袁逢,也出列举荐杨坚。
看着两家争论,坐在龙椅上的刘宏只觉得甚是有趣。
片刻之后,刘宏才懒洋洋的问道:“诸卿,司空一职也空悬至今,可有人选?”
随着刘宏的话落,朝堂顿时炸锅了。
袁隗、袁逢、杨彪、杨坚等人都蒙了,心想‘自己等人在争夺光禄勋,皇帝却抛出了许久不置的司空,这是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大将军何进道:“陛下,臣以为三公九卿乃是国之柱石,何人能担任,当由陛下一言而决。”
何进之所以如此说,皆因其一时间还真没有好的人选推荐。
他虽然与袁氏走得极近,但从这争夺光禄勋之事,可见袁氏并未真将他当作自己人。
加上的日前进宫探望妹妹何皇后,皇后告诫于他,让他少掺和世家、士人与皇帝之间的事情。本本分分的做好他的大将军,为日后他外甥登基做准备。
没成想向来十分自负的何进,竟然听进去了他妹妹的告诫之言。
于是这朝堂上的风向有些变化了,而这也是皇帝刘宏乐意见到的。
经何进这一搅和,朝堂上顿时静下来了。
多数朝臣纷纷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何进,其中不乏依附于大将府的官员。
而刘宏也打算借此机会,将袁氏之人明升暗降,在提拔杨氏起来与之对抗。
于是乎,刘宏略作沉思后说道:“大将军所言,甚合朕意。”
“便由袁逢任司空,杨坚任光禄勋。”
“至于执金吾一职,大将军可有合适之人举荐呐?”
何进闻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咋说,便随口提了一人。
此人便是乃是日前向他敬献了两匹宝马的丁原。
“回陛下,并州刺史丁原,公忠体国,其义子吕布之勇武,与云州牧齐名。臣以为,可将丁原调入洛阳担任执金吾一职。”
何进说完,当即长舒一口气。
心想‘反正自己提了人选,至于用不用,你是皇帝,你说了算。咱现在是听我妹子的,不争不抢,就等着你驾崩,然后扶持我外甥上位。’
旋即,何进看了看袁隗和杨彪等人,心中暗骂道‘尔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拿我何进当枪使,等我外甥上位,看咱怎么收拾尔等。’
一直站立在刘宏身侧的张让见何进举荐了丁原,也打算举荐一人,却被刘宏用眼神制止。
同为卫尉的张懿,在听到何进举荐丁原为执金吾时,也是一脸的错愕。
他自入京担任这有名无实,且名不正的卫尉后,皇帝又任命了杨坚为卫尉。
关键是皇帝并未给他两人定下具体的职务,这不就是皇帝拿着卫尉这个空头衔来卖钱么。
而作为自家人的张让也不替他提一嘴,只是一再让他耐心等待。
如今杨坚都成为了光禄勋,也不见他的屁股挪动一下,他是越想他是越生气啊。
刘宏半眯着眼,思索了片刻后道。
“既然是大将军举荐的人,那定然是能胜任的。便着丁原携其义子一同入洛阳,朕也想看看这吕布是否真朕的镇北侯那么勇。”
袁隗等人见刘宏这么爽快就同意了何进的举荐,在瞬间想了许多。
何进也没想到刘宏会如此爽快就答应了,也是十分懵逼,但也还是替丁原谢恩了。
自此,丁原明面上是彻底打上了外戚一党的标签。
刘宏对于谁做执金吾并不在意,他自信手握西园八校之兵马,便可以做许多的事情。
且丁原是否就真的是何进的人,还待两说。
接着,刘宏继续道:“既然丁原离任,那便由卫尉张卿出任并州牧一职,替朕分忧。”
刘宏这话一出,直接让朝堂内的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张懿更是激动得砰砰砰地磕头谢恩,大表忠心。
话说刘宏之所以任命张懿担任并州牧一职,主要是这家伙是宦官一系的人,也就是他的人。让他去并州给自己盯着云州,完美!
这一切不过是刘宏在听到何进举荐丁原后才想到的,就连张让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刘宏见今日朝会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也就欣然下朝,快步朝着裸游宫行去。
离去之时,刘宏还不忘交代几人,尽快将‘修宫钱’如数交到西园。
自此,袁氏在灵帝一朝便已有两位出任三公,将袁家的声望推到了致高点。
而弘农杨氏,也如愿的拿到了光禄勋一职,成为仅次于袁氏的世家。
望着快步离去的刘宏,袁隗眼眸微眯,无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