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他不耐烦地说。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没兴趣。”
“哪怕是事关江山社稷的秘密也不想听吗?”
“不想。”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大声的说,声音响彻整个天牢,那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江山本来就是属于我,是你们姜家使了诡计,让乾帝把位置给了你们姜家,我只是抢回属于季家的东西。”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自己抢回去啊,在这跟我废什么话。”季齐槐大概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油水不进的人。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斯文的书生,是一个比太子更好控制的人,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有一张宝藏图,你如果放过我,我就把那张图送给你。”季齐槐说。
君宇站了起来,把椅子踢到了一边,抓住他的领子说:“宝藏图就和你一起带到阎王爷那里去吧,我没兴趣。”
季齐槐搂住他的腿说:“你先别走,你不能杀了我,如果你一意孤行,我的人也不会放过你。我拥有宝藏,我可以让国家回到我的手里。”君宇一脚把他踢到了墙角。
“你不是想要权力吗?你现在可以抱着你梦中的权力永远地睡去了。”
季齐槐没想到宝藏都打动不了他,他知道没有其他的生路了,说:“我只求你好好待我的珊儿。”
他走出了天牢。季雨珊?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了还有这样的一个人摆在宫中呢。
自从季家入狱后,她就被皇后打入冷宫了。他来到冷宫,对着季雨珊说:“你不是说一直喜欢我吗?我就喜欢你跳河的样子,你给我跳一个。”
季雨珊一直摇头。
“给我跳呀。”他拎着她的衣领就把她扔进了湖里。看着她在水里扑腾着,没有一个宫女敢下去救。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原来湖里的水还是很浅的。
“死不了,真没意思。”
季雨珊擦了擦脸上的水,对着他的背喊着:“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如果不是父亲说越国的未来是你的,我才不会天天贴你的冷脸。除了秦非晚谁会真正喜欢你,大家喜欢的不过是你的身份而已。你天天跟那些死木头一起,你自己也像是死木头一样无趣。哈哈,秦非晚没想到自己会被你亲手杀死了,你就是注定孤寡一生。”
“你没资格说她的名字。”他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的脸变成绛红。他放开了她,“我不杀你,我要你看着你父兄死去。我要让用尽心机的你们都为她陪葬。”
季雨珊跌坐在地上,他是地狱来的吗,求生不能,求死都不行。
当上太子后的君宇外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人敢得罪他。
季氏父子被处死后,朝堂倒是平静了。但朝廷也没再动他的“同党”,安南王和侯爷也悄悄地回去了。
苍国因为少了季氏,也不敢再动别的心思了,边境恢复了宁静。
君宇还是不住在东宫,一直在无风苑待着,常摸着他身边的那把剑发呆。
“君宇,你来看看我的闺女。”轻枫总抱着他女儿宁宁到君宇面前晃悠,只有在宁宁面前,他是不会发火的。脸上的表情也总能缓和一二。
刚开始梦月还担心女儿会被君宇扔了,谁知轻枫把她塞到他手里时,他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人人都怕的君宇,只有宁宁见着他就咯咯笑,只是不管她怎么笑都融解不了他脸上的冰霜。
轻枫已经想尽了办法逗他开心,但是他再也打不开他心中的那道门了。他不在他面前提秦非晚的名字,不敢在他面前提水安城。
大家都不敢在他面前提旧事,九月底,听说将军夫人准备封府离京了。
轻枫回到无风苑,问:“今日你上朝了吗?你听说将军夫人准备封府离京了吗?”他擦剑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擦他的剑,如若轻枫不存在一样,一句不说。
轻枫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第二日,当朝太子竟在将军府门口长跪不起。
这有点出轻枫的意料了,平时连非晚都不让提一口的人竟跑到将军府门口跪着了。
将军府门口紧闭,君宇从早上跪到晚上,都没见里面有人出来。
没有人敢在将军府门前逗留,但这事却很快传遍了京城。皇宫里的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对皇后说:“他终于敢往前走一步了。”
天快黑的时候,将军府的门终于开了,将军夫人不情愿地让他进去。
“你来干什么,我们秦家跟你没有关系了。”将军夫人说。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要杀要剐我都随你们处理。”他跪在夫人面前哭着说。
四个月过去了,夫人的眼泪都流干了,他却没有踏入将军府一步。夫人对他的怨恨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的,晚儿是她唯一的女儿,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皇上没有对他们一句交待,他也没有一句交待。
“我们要不起。”夫人说。
“不是我不来,是我真的不敢来,我没脸见你们。”
“你现在不是翻手云覆手雨的人吗?我们秦家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请岳母大人原谅我,我一定会替晚儿尽孝的。”
“不需要。”
他还是跪在她面前,任身边人怎么拉他都不为所动。他抱头痛哭,哭得所有人都在旁边擦眼泪。
夫人伸手拉起了君宇,给他递去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