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太好了。我还担心不让我去呢。轻枫老说我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没事,有莘雅在,没人比她更麻烦。”非晚笑着说。
建兴十七年四月二十日,他们五人出发去水安城。有他们同行,非晚减少了离别的忧伤。莘雅和梦月都是第一次出远门,非晚在马车上给她们备了好多吃食。而她自己和轻枫博温一起骑马前行。她每到一个城门,就会给她们讲讲当地的美食美景,停留一两日。
“这些地方你都来过?”莘雅问。
“都来过,不一定玩过。有些只是在书上听说过。你们才是有眼福口福的人。”非晚说。
“我们这么慢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梦月说。
“不耽误,你没看我和你哥一路都在聊着正事吗?”
“那我们就放心了。”
“有轻枫在,我们也不怕延误的消息,也挺放心的。”
一路上非晚大部分的时候和吴博温讨论着工程上的事,吴博温也不放过任何一个考察的机会。每到一地,他都会做详细的记录,有关水陆交通,桥梁建筑,山河地貌他都感兴趣。
吴博温都已为非晚画完三张图纸了。以前只是听说,现在跟他一起办事后,她更加钦佩他了,他在“测望类”和“营建类”的计算能力超过了她的想像。他在测量山峰的高度和距离,河道的宽度,包括城墙,楼橹,石坝,河渠,地基的尺寸计算,都是非晚以前没想到了。她觉得这次让吴博温同行真是太幸运。
轻枫也没空闲过,他原本就想在不同的地方布局他的听雨阁,这次有机会让非晚和吴博温帮他参考,是难得的机会。
一路上轻枫多次想跟她提起姜君宇,都被她以各种话题躲过去了。
而此时姜君宇,他从沙江口出发,一路北上,他虽对地图熟记于心,但大部分的地方他都是第一次来。每到一处都会问当地百姓河道的旱涝情况,每晚都会在图上做些小的修改。
他有时沿着河道走,有时乘着小船河中行。
他想现在快进入春夏汛期了,河道上的流量都会达到峰值,他不能以此做为标准。看来航行时间非常重要。
他边走边测量边记录,四月下旬的时候,他们到达了容州。除了安江上的部分阶段跟河道图上有所出入外,其他地方基本跟河图相差无几。
等他赶到京城的时候,府里的人告诉他皇子妃前几日刚离开。他看着府上各处都有喜字,问下人怎么回事。他们告诉她说皇子妃的师兄在这里成亲了。
他进宫才知皇上召晚儿回来是为了让她看看子易,而下人们说的师兄竟然是轻枫,他何时成为她的师兄了,他成亲竟没有等他,他想来有几分气愤,更可气的是,她把他们都带走了,只留着他自己在这里。
君宇回到凤栖殿,看见子易正好在呢,他快速地抱起了他。小家伙看见他还是有些胆怯,皇后开玩笑说他太严肃了。子易怯生生地趴在他肩上。他忽然心中一阵伤心,原来少了时间的陪伴,你记得,他不记得了。
“前些日子晚儿回来过了,我想让她们mǔ_zǐ 聚聚,她竟只是看一眼就走了,当娘的心也是够狠的。”
“这怎么能怪她?子易是她怀胎生下来的,她哪会不疼,但是她疼又怎么样,不是还得分开吗?”他说。皇后想不到他现在竟这样公然护她了。
“水安城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吗?不是有人提早就安排好她的命运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跟您说不清,总之这一切她都没有错。”姜君宇说。皇后不敢再说非晚一句了,总觉得他的火一触即发。
“你接下来是不是会陪子易一段时间?”
“不了,我还要大船试水,那边也等用。”皇后知道这只是一个理由,但她无法辩驳,有些事生在皇家是没有办法的,她还是不后悔把子易过到太子的名下,作为唯一的皇孙,这孩子注定不能在父母身边享受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