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有固定的家属探望时间,苏冷晚能进去陪伴母亲的时间都有限。
母亲情况很严重,她大部分都在昏迷,苏冷晚很想多陪她说说话,可母亲即使偶尔醒来,意识也不清楚,只会那样深深地望着她,说话都断断续续。
医生说,这是尿毒症的症状,意识障碍。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苏冷晚都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进来探望母亲,她其实有想过带点乔姨熬的粥或者做的饭菜来让母亲尝尝,那会是她熟悉而想念的味道。
可惜,尿毒症这种病连进食都十分苛刻,icu每天都有经过培训的专业护理员负责母亲包括吃、喝、拉、撒在内的生活护理,充分满足母亲生活需要的同时,保证她身上救命的各种管道不出现问题。
苏冷晚能做的少之又少,或者说,她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就这样在有限的时间内守在母亲的身边,偶尔在她清醒过来的时候陪她说会儿话,除此之外,她毫无能力。
这种束手无策,力不从心的绝望感,让苏冷晚很崩溃。
漫长的血液透析和治疗过程,透支着母亲日复一日单薄的身体,她如今面黄肌瘦,
形如枯槁,再也没有了往日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的气势。
苏冷晚不知道母亲还能不能熬过来,只要想到这一点,她每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担忧和害怕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已经做了全部。
段烨就这样每天守着她,她守着她的母亲,他守着他的妻子。
她在病房里看她母亲,他就站在病房外看她。
她每天的煎熬与痛苦,他都知道。
他告诉过她,唯一的治疗方法,只有肾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