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晚望着母亲两鬓开始斑白的发丝,还有日渐苍老的容颜,忽然鼻酸。
她从羽绒服口袋掏出一个暖手宝,这是段烨买给她的,她把它放进母亲的手里,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要是冷,时常捂着它,手就不会那么凉了。”
魏丽君一怔,不知道是暖手宝的温度烫人,还是女儿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暖融融的,她眼眶微红,有些感动。
她看在手心里那白色的兔子暖手宝,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心里感慨万千。
魏丽君拍了拍她的手背,点点头,“好,我记得了,快上车吧,风大。”
苏冷晚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跟着段烨上了车。
母亲的身影随着车子的远去,在黑夜中逐渐模糊然后消失,苏冷晚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原谅她早已经不介怀那些过去了。
或许……或许是段烨又回到了她身边,或许是,她看到了母亲也开始有了曾经记忆中慈爱温柔的那一面。
“我想去那颗法国梧桐树底下看看。”
车子快驶出别墅区的时候,苏冷晚望着窗外,忽然很想去看看白白。
因为法国梧桐树那条小道开不进车,段烨将车停到了路边,两人下车手牵着手走去。
时隔这么多年,苏冷晚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靠近这颗法国梧桐树的。
它还在这里,依旧枝繁叶茂,高大挺拔。
苏冷晚找到那块稍微凸起的草地,蹲了下身子,“白白就被我葬在这。”
段烨跟着在她旁边蹲下,轻声问,“恨她吗?”
苏冷晚当然知道段烨所说的‘她’是谁,她摇摇头,声音缥缈而遥远,“她曾经摔死白白的时候,我真的恨她,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我早已经对她提不起恨了。”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也是抚平伤口的安慰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