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生喻道:“那就麻烦叔叔了。”
蒋振江道:“我们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不用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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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和我的儿子?”周锦燕冷着脸,对面的人跟她长得至少有三分相像,只是她从来都不屑于承认这点。
这不是她的儿子,不过是流着肮脏的血过来报复她的肮脏的人。
“着急什么。”白生喻品了一口咖啡,他姿态优雅早就完全融入上流社会。
周锦燕憔悴了很多,眼角微微的青黑,尽管如此她还是讽刺道:“真以为披上了上流的皮就是上流人了?”她笑着掩住鼻子:“可惜啊,你身上的这层皮再厚实都遮不住你身上脏血的腥味,低贱的人怎么都是低贱的,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白生喻也跟着笑了,他笑得前仰后合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开心的事情。
渐渐地,周锦燕嘴角的笑容消失,她冷冷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啊,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自持优越感瞧不起别人?”
“所以说你承认了?公司的税务问题都是你举报的?”
“我没否认过。”
周锦燕扬手便将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泼到了白生喻脸上,她眼中含着十足的厌恶:“我好歹是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人,你就这么报复我?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
白生喻掏出手帕十分熟稔的将脸上的咖啡擦去,他白皙的脸上已经微微泛起了红,尽管如此他还是笑道:“你把我扔到荒郊野岭,生而不养却又希望我像条贱狗一样趴在地上仰你鼻息?”他嗤笑一声,眼中冰冷无比:“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你跟你那个恶心的爹是一样的人,你们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给了你生命吃了那么多苦把你生下来结果却换来了你的报复,早知如此我……”
白生喻冷冷的注视着他:“你口中所谓的恩情就是把我扔到荒郊野岭让我自生自灭,我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要挨打,长大后因为家世被人孤立看不起,我喜欢一个人却又因为自卑而被折磨着。我刚进学院的时候被很多人看不起,甚至有人莫名其妙就对我大打出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得了你的吩咐。”
“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泄愤的沙袋?还是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敌人?”
“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一点怜惜,早就该在我还没成型的时候就把我从你身体里流出去,或者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让我饱受折磨又要我感恩戴德。”
“不要再说什么生了我要我感恩这种蠢话,你真的没有资格。”
周锦燕攥紧手中的包,冷冷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收手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现在收手是不是太快了?”
周锦燕气愤的站起身:“你不会得意太久,瘦死的骆驼尚且比马大,不要以为我们周家稍微落魄点了就拿你完全没办法!”